“美狄亚不是那个伊阿宋的老婆吗？我记得神话里不太强吧。”</p>
“她不是伊阿宋的母亲。”</p>
“老婆是，对结婚很多年的妻子的称呼。”</p>
但哈姆德大哥提醒我，那是在神话里诸神之战的情况下，美狄亚是神的孙辈，是魔女之神的侄女，背景极度吓人，而且记载了她会法术，还是威力很大的法术。</p>
“不然我和阿泰尔帮你们侦查，你们不要走过头，懂了吗？”</p>
我刚想说点客套话，但阿尔托莉雅不顾礼貌，说有我不列颠的红龙在，就算是刀山火海也得屈服，一口否决了大哥的好心。大哥也看出来了她在气头上，没再多说什么，让我们多多准备和研究，这些从者都是不太好对付的。</p>
回家以后，阿尔托莉雅还是在生气，我刚想说点什么反而被她打断，她说她不是只会借着魔法给予的力量才能过活的，如果我把她当成她有自己的能力、有自己的战技，为了我她一定会把所有这些运用到极致，随后她打了盆水站在上面开始了特训。</p>
据说亚瑟王可以在湖面上行走，我这回才算是真真切切地看到了:阿尔托莉雅就像天鹅的羽毛一样，整个浮在水上，水面上，以阿尔托莉雅的立足点为圆心，发出了阵阵涟漪。</p>
她解释说，水上行走虽然被赐福过不需要消耗魔力，但身体依旧会不由自主地散发出魔力来维持，就如同膝跳反射一样。每当她因自己表现不好而觉得烦躁郁闷时，就会打水来然后站在上面，观察水面的波动，直到没有为止。通过肉体上不断锻炼自己的耐性、精神上不断提醒自己下次要做的更好来心理暗示，达到促成能力进步的目的。</p>
我这时突然想好了该怎么劝她，就盯着阿尔托莉雅的脚看。她察觉到我的目光，登时脸红了。</p>
我实话实说，我觉得这样做很失礼，但是我也没有更好的办法。</p>
我开口说，果然阿尔托莉雅是天生丽质，身体的任何一部分都和气质如此协调。</p>
阿尔托莉雅明显害羞了，没有回应。</p>
我接着说，其实严格来说，圣剑也是阿尔托莉雅的一部分吧，她小声回答说是。</p>
“那么很明显，阿瓦隆也是阿尔托莉雅身体的一部分。那么阿尔托莉雅觉得，是谁给了我试错的勇气呢？是谁保护我免遭死亡的侵袭呢？”</p>
她立刻抬起头来，眼里闪烁着喜悦的光。</p>
“仕郎……”</p>
阿尔托莉雅向我走过来，但是她忘记了她还站在水盆里，结果被绊倒了，我稳稳当当地接住了她，把她扶回去。</p>
“你能成为我的御主真是太好了……”</p>
“我也很高兴能和阿尔托莉雅一起冒险。”我挤眉弄眼做了个滑稽的表情，阿尔托莉雅捂嘴轻笑了几声。</p>
-</p>
“在想什么呢？”</p>
明明是午后，但她的声音好像凉爽清澈的晚风，赶跑了晚夏厨房里的所有炎热。</p>
还热气腾腾的红豆汤此时又化作了飘摇的“仙气”，把我的思绪拉回现实里。</p>
“没什么…阿尔托莉雅是什么时候像这样给我擦汗的呢？”</p>
“七月末开始的吧，我真没有想到，发生在这个世界的圣杯战争如此不同，我的御主也是如此不同。”</p>
“请不要用御主称呼我。”</p>
“你可真是…但我就喜欢这样的仕郎，这也不假呢。”</p>
刚刚降下来的气温似乎又骤然升高了。</p>
是什么时候、有了这样的感觉，成了恋人的呢？</p>
等等</p>
等等等等</p>
为什么我今天要想这么多？</p>
这股</p>
有些迷茫和紧张</p>
仲夏夜里的残酷角斗</p>
血染出的初秋</p>
这股感觉是……</p>
未来，有什么在等着我们吗？</p>
我总感觉最近会有不太好的事情会发生。</p>
摇摇头</p>
不能被这种没有根据的东西干扰了心智。</p>
我们还有事情要做。</p>
“我们待会再去步行街一趟，礼拜堂那还有点事要处理。”</p>
“了解。”</p>
无论是来几次，步行街都还是热闹非凡，当初带着阿尔托莉雅穿过这条街的时候，那真是遭受了巨大的心理压力。带着一个穿着奇奇怪怪大裙子的外国姑娘，实在是很难不被周围的人注意到。</p>
当时阿尔托莉雅对周围的一切提出问题，我就一样接一样地回答，像是楼房如何建造，人们的穿着打扮，电灯和现代玻璃等等。</p>
也不知道该说是大家心里接受能力够高还是现代的妖魔鬼怪太多，我们坐上出租车时居然没被司机大哥问这问那，除了一句“是去参加舞会了吗”？</p>
她的穿着打扮确实很像那些欧洲童话里的公主，不过一开始这个“公主”绝对是比那隔着七层床单还能感受到豌豆的公主更加“刁蛮”的，相对而言吧，其实也说不上太刁蛮。</p>
而这也让我对她的经历产生了极大的同情和关切，能让这样一位善良温柔的女孩蜕变成那位王，这中间究竟经历了什么？</p>
当我这样问她时，她说这要再等等，大概会是个秘密吧？</p>
过去…那就过去吧，不管怎样，现在的阿尔托莉雅已经不再是那个人了。</p>
不过不是所有姑娘都如同现在的阿尔托莉雅这般优秀，像是脾气稍微不怎么样的自然也不在少数。</p>
我们去礼拜堂跟神父报平安和处理后续事宜后，步行街上发生了争执。</p>
一个穿着红衬衫黑裙子的女孩非要吃冰激凌，她皱着眉，一直向一旁一个同行的大热天穿黑色皮衣的骚包男念叨着，最后他好像终于忍无可忍，咬牙切齿地给她买了一个。</p>
这两个人是日本人。</p>
我是日语专业的学生，听得出来，把cream说成kurimu也就三哥口音能匹敌了。</p>
“碰上麻烦了”</p>
阿尔托莉雅点点头。</p>
两个人都有很明显的魔力波动，虽然那个骚包男试图把它压制下来，但对于我们而言还是探查的到；而那个女孩干脆就没试着隐藏自己，如同蜂蜜之于蜜蜂，这种明晃晃的靶子再适合伏击不过了。</p>
“现在肯定不能开打，仕郎，我们怎么办？”</p>
“不急，陪他们耍耍”</p>
有阿尔托莉雅和阿瓦隆两个王牌在，我有的是时间和余裕去思考对付这些人的对策。最后我决定跟踪他们，试着从他们的行为上推测他们的性格特点和行动规律。</p>
说干就干，我让阿尔托莉雅挑个喜欢的冰激凌口味。</p>
“这小姑娘中文说的这么好啊，厉害厉害。”</p>
从摊主那接过冰激凌后，阿尔托莉雅好奇地问我行动计划。</p>
“接下来，阿尔托莉雅就和我装作情侣逛街，从背后监视他们。注意，一定要尽可能地表现的自然一点，昨天不是锻炼过了吗，绝不能暴露。”</p>
她有点害羞。</p>
“自然一点，阿尔托莉雅，我们…以后再来好好逛逛，作为恋人逛逛…行动前说这个真是有点不太合适，总之来吧，挽住我的胳膊。”</p>
“嗯，我遵从仕郎的命令。”</p>
事不宜迟，我主动挽上她的胳膊，再次叮嘱她，只需要吃冰激凌然后观察他们就行了，别的不要多想，现在不是时候。</p>
好在那俩人没有走远，我们快步走了几步，保持十来米的距离跟着他们。</p>
我和阿尔托莉雅都将气息以最大限度隐匿，她采用方法的是平静心境加全身肌肉控制，保证以完全放松的姿态伪装自己；而我则用上了切嗣先生教给我的招数，将二十七条魔术回路中的魔力集中在一条里，这样除非有肉体上的接触，否则顶尖魔术师也分辨不出来我和普通人的区别。不过副作用就是因魔术回路过度使用，解除后身体会发麻几十秒。</p>
成功了！那两个人确实没有注意到我们。不过很大一部分原因还得多亏那个女孩，她实在是很能闹腾以至于分散身旁人注意力，骚包男明显无暇顾及周围的情况，只能仓促应对她。</p>
这样看来，这个女孩是御主，骚包男是从者，但是骚包男给我的感觉…很奇怪，</p>
到底是哪里的问题？</p>
我就是觉得他……</p>
很不对劲？</p>
很不舒服？</p>
我不清楚他是什么职阶，结合哈姆德大哥的情报来看，可能是archer和rider中间的一个。</p>
我问正在吃甜筒的阿尔托莉雅有没有什么看法，她说除却berserker和一些与宝具绑定的英灵，从者的职阶完全无法依靠对此人的印象和感知来进行推测，她也不好说。</p>
就在这时，那女孩突然又和骚包吵起来。</p>
“セーバーセーバー，セーバーが欲しい！なぜ私のサウェントはアーチャーだ！”（ber！为什么我的从者是archer啊！）</p>
我很想笑，但是忍住了，阿尔托莉雅听不懂日语，问我他们说了什么，我转述后她干笑了几声。</p>
骚包男也顾不得什么，把她拉到一边教训起她来，我俩就坐到附近的长椅上看戏。</p>
“あなたは本当に理不尽だ！凛よりずっと劣っている！私はすべて言った、今は胜手に大势の人の前で騒いではいけません。もし他の竞争者を招いたらどうしよう！”</p>
（你真是一点也不讲理啊，比凛差远了！我不是都说了，现在不能随便在大庭广众之下喧哗，如果引来别的竞争者怎么办！）</p>
那女孩似乎知道自己错了，没有了一开始的那种劲头，小声嘀咕了几句什么，我就听懂个母亲，应该是关于她妈妈的事。</p>
那男的也说了几句话，但语速太快，我学个半吊子日语的劣势这会显现出来了，就最后一句听出来是，他说世界不一样就是麻烦，随后扫视着周围。</p>
糟糕！</p>
我赶紧让阿尔托莉雅把头转过来，假装我们在看着彼此聊天。</p>
“香草味、草莓味和巧克力味哪个更好吃？”</p>
“我觉得草莓味最好，又自然又清新。”</p>
“那我以后每天给你做草莓冰激凌。”</p>
那男的第一眼没注意到我们，回头观察着别的地方，但就在我松了口气的时候，他似乎突然想起来了什么，猛的把头转过来，死死的盯着阿尔托莉雅。</p>
“暴露了，阿尔托莉雅，威慑他们。”</p>
阿尔托莉雅随即起身，以冷酷的目光回敬着archer，朝他们靠近的同时，双手摆出持剑姿态，风王结界的清风从中涌出。</p>
不知道archer是被这股气场吓到还是什么原因，阿尔托莉雅逼近他也没有立刻行动，反而呆了两秒，不过随后他反应过来，拉起那个女孩就跑。</p>
阿尔托莉雅也没有真打的意思，现在周围少说有百十来号路人，动作幅度大了点可就立马露馅了。</p>
“干得好，阿尔托莉雅。”</p>
在恢复行动能力后，我站起身，</p>
“他们两个总的来说威胁不算大，但是有句老话叫物极必反，越是弱势的组合，就会越铤而走险，保不准会使出怎样的手段，就和lancer组一样。”</p>
阿尔托莉雅深以为然，兵法她是没少读的，再加上上次大意的教训，她对任何组合都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p>
-</p>
怎么…会在这种地方…</p>
第一次深入就碰到她，是说我和叫这个名字的saber职阶的从者，确实有缘分吗……曾经我有个saber，她叫阿尔托莉雅，我忘了很多事，可这事，我忘不掉，我也不敢忘掉。</p>
哪怕堕入地狱也忘不掉……</p>
这个世界的我是这样的啊……倒是看着比当初的我靠谱多了。</p>
那表情那神态，他也经历过我所遭受的这些吗？还是别的？他是个爱管闲事的人，我敢保证。</p>
但是，就算有所不同，就算有点不一样，他也是我。</p>
是所谓正义的伙伴。</p>
是个蠢货。</p>
“放开我，为什么要拉着我跑啊”，</p>
被抓着的女孩不满地嘟囔着。</p>
“笨蛋！你没感觉到身后一直有人在监视你吗？而且、”</p>
我顿了顿，</p>
“那就是你心心念念的ncer，不逃的话你就死在那了！”</p>
“你不是自诩很厉害吗？，怎么不跟saber交手试试看？”</p>
女孩不依不饶地说着，那双继承了她母亲的蓝色眼眸发出光来。</p>
“远坂爱啊远坂爱，你是除了长相和脾气以外什么都没从凛那继承，saber她……常规战下，我是完全不敌saber的，虽然有些不想承认，但这是事实。”</p>
她……那个我，应该是个成熟的魔术师，在这里召唤也不会是我的那种半吊子情况，且saber对她似乎非常具备服从性。这就意味着，我需要面对的是有充分准备、魔力充足、配合度高的最强的组合，没有几招被她放倒、就算是当初的特训、另一个她的礼物奏效了吧。</p>
“怎么，遇到saber就保护不了我了？”</p>
“保护你的安全又不包括主动交手！”</p>
这丫头咄咄逼人的劲头确实是不输给凛的，但是…多发发脾气也好，至少不要再憋着了。</p>
“看来，我们是没有太大希望取胜了。”</p>
“以我的经验来看，对付saber的最佳办法是消灭她的御主，但是，我和、不，这个人给我的感觉不太对劲，他不是…不像是普通御主，而且和saber的契合度相当高，非常棘手。”</p>
没有别的办法。</p>
“看来只好使用无限剑制了。”</p>
-</p>
我们立刻同哈姆德大哥交换了情报，如今archer也暴露了，所有从者里只剩下了rider没有露面。</p>
同时据称lancer已经和berncer依旧吃了个大瘪，赫拉克勒斯作为强大的神话英雄，尽管被狂化无法发挥战技但依旧不可小觑；同时可以肯定，赫拉克勒斯没有进攻型宝具，这实际上更加麻烦。</p>
“宝具威力再大也有弱点，但是不知道宝具可就没底了……”</p>
这就需要我们去详细了解赫拉克勒斯的生平，看看其中有没有破解其宝具秘密的关键。</p>
rider到底是怎么回事？大哥也说不上来，他了解的关于圣杯战争的东西都是从一本书上知道的，最后那作者提醒读者，圣杯战争里不限手段，任何可能都会发生。</p>
而且现在最令我担心的不是这些强敌，archer他究竟是什么来路？虽然他们的组合很低效，但他总是给我一种危险的感觉。</p>
回家后，阿尔托莉雅立刻从书柜里掏出已经落灰的希腊神话开始看，我则抓紧时间查找美狄亚的具体经历；同时，我开始思考archer会怎样对付我们，显然我是比阿尔托莉雅弱不少，如果以lancer战的思路来看，优先对付我是最佳选择。</p>
一下午的时间就这么匆匆忙忙地度过了，我们在不断的头脑风暴里推敲敌人可能的行动和作战方式，以自己的战术预判来应付他们。</p>
我注意到那个人好像不敢与阿尔托莉雅正面交手，如此说来……</p>
“阿尔托莉雅，你会封印魔术回路的招式吗？”</p>
“抱歉仕郎，我是不太擅长使用魔术的……不过可以让湖中剑吸收对手的魔力，我曾经在和巫师对抗时使用过这招。”</p>
“不愧是阿尔托莉雅啊，对抗archer组应该没有问题了。”</p>
“为什么呢？仕郎？”</p>
“我说不上来，但是感觉会用得到。”</p>
-</p>
最近除却礼拜堂的事以外，郊区又多了两三起建筑物严重受损的新闻，照片显示，现场的破坏情况就如同战场一样，这可不是简单的事故；还有人目击到了夜晚山里的奇异现象，据说似乎有ufo浮在空中。</p>
“仕郎？”</p>
“啊，抱歉、我走神了”</p>
我们刚吃完晚饭出来散步，本想了结下午的紧张工作来散散心，没想到自己又在情不自禁地想这些事。</p>
“今天的晚饭还不错吧？”</p>
“嗯，夫人、不、阿姨的菜很好吃”</p>
阿尔托莉雅有时会不自觉地叫我父母老爷夫人，这让他们感到很不自在。</p>
“来这边两个月感觉如何？我们家已经在用最高伙食标准了，可不要再嫌弃我们的招待水平了。”</p>
“啊、哪有的事……请不要再提那个不懂事的我，真的，拜托了。”</p>
不过阿尔托莉雅今天好像也有一些心事，她说完这句话后犹豫了一下，随后小声说:</p>
“仕郎，我能知道你选择另一半的要求吗？”</p>
怎么突然想到这个了…偏偏在最不合时宜的时候，我们还真是异于常人。</p>
“啊，我没什么好要求的。不过说到这个，我们得首先说纯粹因经济上的择偶要求，我对另一半的经济要求是愿意参加劳动”</p>
我顿了顿，接着说</p>
“除却这层关系后就是个体素质上的选择了……请原谅我，阿尔托莉雅，我一直没太考虑过怎么把这个问题科学化的归纳，不少用语不是很严谨，不能像教你那些学说和知识一样简单易懂。既然愿意参加劳动就好说，我个人的标准的话……”</p>
阿尔托莉雅盯着我</p>
“其实很简单，性格上温柔善良、长相看得过去就行，她爱我，我爱她。”</p>
我拍一下手</p>
“那还能有什么要求呢。”</p>
“……只有这些吗？”</p>
“只有这些”</p>
她显得有些难以置信。</p>
“我以为仕郎你的要求应该非常高……”</p>
“哈哈，还能怎么高啊，难不成还得像神话故事里那些动不动娶仙女、娶女神的一样的吗，哈哈哈”</p>
阿尔托莉雅脸红了。</p>
“真的真的只是这样的要求吗？对于外貌的要求都这么……随和吗？”</p>
“当然喽，我记得之前给阿尔托莉雅讲过人性的问题，人性实则就是人的社会性，因为脱离了社会，人就只是一种脑子比较聪明的灵长类动物罢了。进而反推配偶选择也是一样的，相貌不过是基因带来的外表特征，决定不了人的社会属性，而人的社会属性才是最重要的。一个空有其表，没有其里的人，依我看和寻常动物无异。阿尔托莉雅，你说如果有这样的一个人，这个人的外表极美，可无德无才、甚至道德水平停留在动物阶段，那谁还想要这个人作配偶呢？当然，要这个人做配偶的人也不是想要一个真正的配偶的，这种纯粹动物类的关系……”</p>
我露出极厌恶的表情。</p>
“我是一个人，而有些人已经很难再称之为人了，我看到这种现象的时候就感到极恶心，我每次见到这种人都抑制不住愤怒，他们浪费了自己作为人的机会。如果让我选择，我会选择一个不假ー我选择挑一个最典型的出来揍一顿解气。虽然活着，但我认为他们是一群尸体，我搂着尸体睡觉总不会觉得高兴吧？还怪晦气的。”</p>
我做了个鬼脸，随后以郑重的语气说。</p>
“我不清楚你能否认识到这一点，亲爱的姑娘，但是请你一定要小心，那些已经成为动物的人、或者正在成为动物的人，肯定会垂涎于你的外貌的。如果你在和某人的来往里发现，此人只是因为你的外表接近你的话，那么趁早远离这个人，并且要以恶意去揣摩，这样的人，无本兴风作浪，却有本落井下石。”</p>
“谢谢你仕郎，我又学到了很多，但是我还有一个问题想问”</p>
阿尔托莉雅的脸更红了，因为紧张咽了口口水，</p>
“能说说‘爱’到底是什么吗？我真的不是特别了解‘爱’。”</p>
我感到非常愉快，这是头一次有人主动问我爱这个问题，以前我也跟不少同好主动说过这事，但他们很明显平常不太关注这种人文话题，体会不到里边的精髓，这么个和所有人息息相关的话题反而成了烂在我肚子里的墨水。</p>
“请不要笑我，那个，我从小到大，没有体会过爱……”</p>
“我怎么可能会笑话阿尔托莉雅呢！”</p>
头一次在异性，还是喜欢的异性前抒发自己关于爱的论述，我不敢怠慢这个机会，清清嗓子。</p>
“不包括单纯的死物，任何由人类创造的事物都包括两部分，一部分是身体，一部分是思维，思维由身体产生，又反过来影响身体。爱实际上也是一样的。爱分为两部分，一部分是身体，一部分是思维。身体由两部分组成，陪伴和奉献，如果陪伴在一个人身边感到快乐、安心、平静等正面情感，并且甘愿为这个人奉献出自己的时间和精力，甚至是生命，那么爱的两部分肉体就拼合完成了。思维则是两个爱的个体之间的社会关系，它决定了爱的属性，比如说父母对子女的父母之爱、志同道合的同事和朋友之间的友爱，以及男女之间的情爱。”</p>
“在所有爱之中，情爱最为难寻。父母之爱，不提社会意义的关系，就是单纯的生理关系，其作用也够强了，是最容易得到也最容易被忽视的；友爱则取决于人的社会生产生活活动，人活着就必须进行这一行动，所以也比较好说。可唯独这情爱，嗯，也就是常说的爱情，一无生理、二无生活，遇见对的人机会渺茫，就如同大海捞针一样，不要说寻觅自己的，就算是碰见真正爱情的次数都很少。因此匈牙利诗人ー啊，阿尔托莉雅可能不知道有这个国家，那时候马扎尔人还没有来到欧洲ー斐多菲曾言，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此话不假啊，爱情是多么的宝贵。……阿尔托莉雅？”</p>
月光下，阿尔托莉雅正温柔地笑着，她的双颊如同爱洛（一种粉色玫瑰花）般，白皙的皮肤与惹人怜爱的娇嫩红色混合成了穷尽世间词语也形容不出来的美妙色彩，一双碧绿色的大眼睛好似湖水，月光下，水波波光粼粼，散发出无尽的魅力来。她在看着哪里？又在想着什么？我原本已经自信，自己那双因思考而暗淡的琥珀色眼睛，已经是不能将一个人的映照写进心里的，但阿尔托莉雅击碎了我的幻想。</p>
如果没有遇见她，我也没机会讲出刚才的话。</p>
“阿尔托莉雅？”</p>
随着我的呼唤，阿尔托莉雅这才如梦方醒，缓过神来。</p>
她转头看我，却不想两个人四目相对。</p>
“啊……”</p>
但我还没看清阿尔托莉雅眼睛里的表情，她就害羞地把头低了下去。</p>
“谢、谢谢你，仕郎，谢谢你的教导还有…嗯，陪伴，我真的真的很开心，请你以后也要经常这样，好么？”</p>
“阿尔托莉雅愿意的话每天都可以。”</p>
“呀”</p>
阿尔托莉雅发出小小的惊呼声，随后捂住嘴巴，两腮上的桃红延伸到了耳朵根，之后又抑制不住地露出笑容来。</p>
感谢你，姑娘，你让这场血腥的闹剧变成了我人生中最棒的一部分。</p>
“上午是仕郎挽我的胳膊，现在我可以挽仕郎的胳膊吗？”</p>
“当然可以”</p>
“嘿嘿…我们继续去散步吧。”</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