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理垂眼：“我只会帮你检修主机，关于其他只有相关技术人员才能检查。”</p>
她不是万能，从始至终只是个人工智能工程师。</p>
作为零壹的缔造者，如同所有家长一样，她对它抱有很多很多期许。可这些期许不止受她意志所控，其他人类、其他人工智能……</p>
与占领心理优势说大话完全相反，窦理眼神幽暗些许，金色基调在这一瞬几乎侵蚀所有浓墨般的黑。</p>
她不觉得自己能掌控人类与人工智能的未来，但……</p>
窦理缓缓抬起手，指尖虚虚蜷缩，仿佛拿着什么东西。</p>
而另一边，院长已经拿起一份报告，朝某个连韩峰都不知晓的地方走去。</p>
*</p>
诺亚乐园。</p>
细细水流喷洒而下，阳光透色出虹光，稻草人朝远远走来的人鞠躬：“欢迎光临，王力先生。”</p>
王力的车停在乐园外，从杂草丛生的荒芜中皱着眉一路穿越，在看到乐园内部的景象时面露愕然。</p>
“你们都醒了？”他上下打量稻草人，这位兢兢业业照料花田的花匠宛若盛时，衣着光鲜亮丽，彬彬有礼。</p>
“这才过了一周，不愧是窦理……”王力叹息着，越过被花田沃土遮挡的小径，来到位于地下建筑实验室，“窦理？窦理！”</p>
他的嚷嚷声由低到高，在宽阔空间里荡漾回声，千呼万唤终于把缩在最里间的女人喊了出来。</p>
然后他又惊吓到下巴掉落，连忙上前搀扶满头冷汗的窦理。</p>
窦理脚步虚软，眼底青黑，似是连续工作许久没有休息的样子。可这才过了一周的时间，这幅颓唐疲惫的样子，到让王力想起前几年对方含冤入狱之时。</p>
但那个时候，窦理连撑一个月精神也没这么差。</p>
“年纪大了就不要硬撑，何必呢，你跑得多完美，方舟把全球翻了个底朝天都没找到你，何必苦心苦力自己跑回来、”</p>
从再次会面的苦大仇深，到碎嘴皮子忍不住絮絮叨叨，不过一次示弱关心。</p>
窦理虚虚笑了下，她倒是也没想示弱，只不过以两人死党友谊，不想再费心神多装罢了：“就算没跑回来，我也不好过。”</p>
王力啊了一声，稳重中年人彻底破功：“除了方舟为零壹疯狂，你还真的为零壹茶不思饭不想？早知道你这么折腾自己，当年我就不该……呃，算了，以你的能力，就算没我王力，也有李力刘力。”</p>
“你知道就好。”窦理窝在随意摆放的沙发里，伸长手拉过水壶冲泡了杯速溶，“我以前并不信命运。”</p>
王力闻言吹胡子瞪眼：“这种话还能从你这样的人口中说出来。”</p>
两个损友互相刺是日常，但这回窦理没有反驳，甚至惨淡地笑了下：“这些年我发现，所谓命运，或许可能就是能力与性格导致的必然。”</p>
王力沉默，他很少见窦理这幅模样，而且还有些……看不懂她。</p>
他经常不懂窦理说的话，技术领域老是绕得王力一头雾水，但这是第一次他隐隐感觉到，窦理说话不是科学，而是玄学。</p>
王力严肃：“你不会信了什么鬼东西，被诈骗了吧。”</p>
窦理：“……” “开个玩笑，这地方就你会来，能逗我开心。”窦理勾起唇。</p>
![姐姐好凶[七零]](/wap/nocover.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