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向楚王。</p>
秦峰忍笑：“没有。”</p>
她看向金吾卫们。</p>
金吾卫们齐声：“没有！”</p>
她看向陈国公府众人。</p>
陈国公府众人呆呆摇头：“……没有。”</p>
最后看向钟夫人，笑眯眯：“你看，没有。”</p>
钟夫人脸色胀紫，喘着粗气，胸口剧烈起伏。</p>
林福再把和离书拿到钟平面前，一声喝：“签不签？”</p>
钟平一抖，看林福似要再打人，受不了地大喊：“我签，我签。”</p>
林福让人把笔和朱砂拿过来，还颇为遗憾：“我这几年风雨不辍练习射、御功夫，早就想试试我的练习成果，可惜……”</p>
可惜什么？</p>
可惜打得太少？</p>
钟平又是一抖，也不拖延了，飞快签了和离书。</p>
林福将和离书交给谢凌雪，并教育道：“对这种狗男人，你讲理是讲不通的，狗又不会听人话，这种情况下，打一顿就好了。但动刀呢，是最下乘的，要一不小心把他捅死了，你还得赔命，人给狗赔命多不划算。”</p>
谢凌雪破涕为笑：“多谢阿福，我受教了。”</p>
秦峰看林福完事了，便让金吾卫将钟平带走。</p>
他看着林福的目光有种异样的神采，说道：“林员外同我一道走吗？”</p>
“今日多谢王爷，下官在此还有点儿事。”林福拱手行礼。</p>
秦峰点点头，就带着金吾卫以及搜出来的丢失贡品，抓着钟平，离开了钟府。</p>
钟夫人去拦，被金吾卫一把推开，委顿在地，嚎啕大哭。</p>
“走吧，谢夫人去叫些人来，帮凌雪收拾东西，带她回家。”林福说着，率先出了去，没看地上的钟夫人。</p>
陈国公府的人亦鱼贯而出，无视痛哭的钟夫人。</p>
第119章 </p>
谢凌雪的嫁妆、行李早就收拾好了, 陈国公世子带着仆役们上门将妹妹接回家, 重又在她出嫁前住的小院里安置好。</p>
陈国公府的大管家拿着和离书去京兆府办文书, 办好文书后, 谢凌雪便又是单身了。</p>
林福从钟府一路跟着到陈国公府, 看着谢凌雪安顿好。</p>
少顷，陈国公也过来了, 瞧着女儿哭肿的一双眼，叹息：“回来了就好。”</p>
“父亲……”谢凌雪红着眼唤了声。</p>
陈国公又叹一声，想了想，说道：“不如让你母亲和嫂子们陪你去温泉庄子上散散心吧。”</p>
谢凌雪顿了顿，抬头看着父亲。</p>
陈国公不自在地偏了偏头, “骊山的温泉圣人都赞过, 咱们家那庄子景色也很不错。”</p>
谢凌雪低头沉默了一会儿, 她知道, 外头定会说她和离之事，流言如刀，哪怕不是她的错，恐怕在大多数人眼中也是她不贤良才会与夫婿离心。</p>
世事就是这么艰难，对女子诸多苛刻。</p>
想必父亲也是为自己好……</p>
谢凌雪张开嘴，正想说声“好”，不料林福先出声, 不让她有机会把话说出来。</p>
“世叔，凌雪怕是没空去温泉庄子散心了。”林福说：“侄女已与南山书院的山长说好，过得几日, 凌雪就去南山书院上课。”</p>
陈国公府众人都惊愕地看着林福。</p>
谢凌雪也惊愕地瞪大了眼。</p>
“去、去女学？”陈国公夫人都语无伦次了，“雪娘都这、这么大年纪……”</p>
林福笑道：“世母说笑了，凌雪不过十七八而已，青春年少，怎么就年纪大了。”</p>
陈国公一甩袖，拒绝道：“不行！她去女学能干什么？上赶着……”</p>
他没有将话说完，但无论是谁都听出了里头的未尽之意。</p>
谢凌雪神色黯淡下来。</p>
林福脸上笑容淡了，她盯着陈国公的眼睛，一个字一个字地说：“读书，考科举。”</p>
陈国公双目瞬间睁大了，脸色都红了，看看林福，又看看自己的女儿，他想说“这简直是异想天开”，可林福这么大个屯田司员外郎杵在这里，她可是她那一榜制科的状元。</p>
“世叔，你在刑部领了个‘检校’的闲职，谢家兄长在史馆领了个闲职，其他兄长都没有入仕，瞧着也就……还不如让你女儿去挣你们陈国公府的荣耀。凌雪聪明着呢，定能光耀你家门楣。”林福这话说得特别不客气，简直是把陈国公府所有男丁的脸面踩脚下并使劲儿碾。</p>
先头谢凌雪来找她耍，情绪不对，问又不说，林福便留心让人去查了陈国公府和钟府。</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