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牧望着太阿透彻又懵懂的瞳孔，缓缓开口，“最后一个考验，是爱。”</p>
太阿点点头，挪开了视线，“没错，是看你心中是否有爱，在你和你的同伴只能活一个的前提下，看你会如何选择。地宫能拦住无能的贪婪之辈，但是却拦不住像你这样的人，还记得我问你的那个问题吗？”</p>
秦牧挑眉，“当然。”</p>
“说白了，那个问题就是在生命与价值之间做出选择，你如果能为了救你的同伴而放弃你自己的生命，那答出我想要的答案的机率自然会更大一些。”</p>
秦牧撇了撇嘴，“早猜到了，但是你当时下手那么狠，就不怕把我打死了？”</p>
白云飞听得心一紧，秦牧从来报喜不报忧，他与她说时轻描淡写，好像成功拿到太岁肉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现在得知他差点死在皇陵中，白云飞心里涌上无尽的后怕。</p>
说起这个，太阿又恢复到无悲无喜的冰雕状态，“抱歉，守陵是我的职责所在，你们擅闯皇陵，这是必须受到的惩罚。”</p>
秦牧听得牙痒痒，谁说剑灵单纯了，瞧瞧这吃人不吐骨头的性子，明明他来到皇陵是太阿愿意看到的一幕，但最后太阿义正言辞，他助太阿解脱，反倒受了惩罚。</p>
太阿轻咳两声，“当然，我不会让你死的，你身中剧毒，来皇陵一定是为了太岁肉，只要你通过了我的考验，我自然会成全你。”</p>
白云飞蓦然出声道：“那要是他没有通过你的考验，是不是当场就会死在那里。”</p>
白云飞此话一出，太阿陷入了沉默，良久，他缓缓开口，轻声吐出一字。</p>
“是。”</p>
白云飞下意识地握紧了秦牧的手，手心一片冰凉。</p>
白云飞现在身体弱，吹了一晚冷风，她肯定受不住。秦牧微微蹙眉，回握住白云飞冰凉的手，企图让她的身体暖和起来。</p>
秦牧现在只想快点回家让白云飞休息，他不欲再与太阿纠缠这些没意义的事情，当即出声道：“从皇陵出来后，你一直跟着我的目的，就是想解你心中疑惑。”</p>
“没错，那日跟在你身后，我见到了白云飞，也见到了他的本体，心中疑惑已经解开，无相，应该是做了和秦牧一样的选择。”</p>
秦牧垂着脑袋，双手握着白云飞细白的手，神情温柔，就连语气都比往常轻了几分，“既然疑惑已解，那为何还要跟着我们？”</p>
“因为我这个问题的答案。”</p>
这个回答让白云飞和秦牧齐齐一愣，不约而同地望向太阿。</p>
“我想知道，同为灵，为什么他能够那样开心地选择自杀，如果是我的话，我不会这么做。”</p>
直到这一刻，白云飞终于想通了一件事，那就是太阿其实什么都不明白，他不懂感情。</p>
“无相剑是为了镇压太岁而生的，生来就背负着他的责任与使命，或许是这股信念太过强大，亦或者是蓬莱的灵气充裕，所以诞生了无相剑灵。” 秦牧的语气淡然却又厚重，寥寥几句就是无相剑灵的宿命，“他的出现带着他宿世的责t任，而你不是，所以你自然不能明白他千万年的痛苦和一剎那的快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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