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牧打了个哈欠，声音又懒又轻，“想起来了。”</p>
热气全扑到白云飞修长的脖颈间，勾出一阵痒意。白云飞不自觉地缩了缩肩膀，轻轻推秦牧的肩膀。</p>
“你先起来，我有话要问你。”</p>
白云飞发热的脑袋已经渐渐冷却，后知后觉想起此时夜深人静，门不知何时已经关上了，她与秦牧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屋子里还没有点灯，暧昧火热的气氛瞬间弥漫到屋子的每一个角落。</p>
秦牧似乎感觉不到白云飞在推他，像是长在了白云飞身上，无论白云飞怎么挣扎，秦牧就是佁然不动。</p>
才过片刻，白云飞就累得微微发汗，细密的汗珠覆在白皙莹润的额前，在微弱月光的笼罩下，平添几分欲色。</p>
白云飞知晓秦牧是故意的了，于是放弃了挣扎，甚至还踮起脚凑到秦牧耳边，面若雪莲，但却带着清濯濯的潋滟之色，呵气如兰道：“秦牧，你要是再不起来，咱们就新账旧账一起算。”</p>
声音比寻常柔了百倍，但是秦牧心里却咯噔一下，瞬间清醒过来。立刻站起身，不敢再与白云飞缠闹。</p>
秦牧心虚得厉害，他之前干的事、说的话，全都记得一清二楚，白云飞定也能理解非他本意，但要是真算起账来，也没他好果子吃。</p>
秦牧心思格外灵活，顿时又装起了柔弱，企图蒙混过关。</p>
他望着白云飞明亮的眼眸，虚虚拉起她的手，小声抱怨此行有多凶险，小小铺垫过后，终于进入正题，将太岁的真相告诉了白云飞。</p>
白云飞见秦牧眼下有一大片乌青，说话轻声慢语，就连身子也不由自主地靠在她身上，似乎极累。</p>
白云飞明知是秦牧在故意装可怜，但还是忍不住心软了，于是拉着他在桌前坐下，轻轻燃起一盏烛火，为他斟了一杯茶。</p>
秦牧见白云飞心疼他，愈发得寸进尺，拉着白云飞不肯撒手。</p>
白云飞也极有耐心，她认真地注视着秦牧，静静听他讲述。橘黄色的灯火照笼罩在他们脸上，静谧隽永。</p>
秦牧眼型狭长，瞳仁像黑曜石一般，长长的睫毛微微拢下，视线一直落在白云飞的脸上，像是要把白云飞的模样刻入骨髓中，生生世世，永不相忘。</p>
他刚才见到白云飞的第一眼就看出来了，白云飞的身体太虚弱了，不用说习武之人，就连普通的闺阁小姐都比不上。</p>
地上还掉着刚才白云飞拿着的匕首，想她之前那般明媚肆意，现在却因为身体的原因始终提心吊胆。</p>
刚才白云飞的眼泪落在秦牧的肩上，像是带着滚烫的温度，一路烧到秦牧心口，带来细细密密的酸麻。</p>
她想要守护她身边的人，守护她的家人，甚至守护青州，守护她所见之一切，但是秦牧只想守护好她。</p>
所以，早在两片太岁肉融合的那一刻，秦牧就已经想好了，他的心，必须要给白云飞。</p>
现在，秦牧的心脏，就是这世间最后的太岁，得到它，白云飞经脉便可重生，恢复到她原来的模样。 白云飞现在亲人在侧，用不了多久，她还会重获武功，还能继续守护她想守护的人。</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