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云飞感觉她走进了一片迷雾，隐隐靠近中心，她捋了捋思绪，“既然这样，这个人必然是被宋昭昭曾经辜负，甚至迫害的人，只有一个处于弱势的人，才需要用这种办法进行复仇，这也符合最开始你提出的第二种情况。这般细腻的心思，我更倾向下毒之人是个女子。” 秦牧对感情的把控远没有白云飞敏锐，听着白云飞的描述，他甚至觉得面前浮现出一双柔弱又阴暗的眼睛，在暗地里窥视着他。秦牧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摇了摇头，“最毒妇人心啊。”</p>
白云飞这条线只能暂时想到这里t，“你在哪里接触到的毒引呢？”</p>
秦牧回忆，“今日在府中我没有吃任何东西，所以肯定是在空气里，在屋外显然难度太高，那就只有三个屋子，偏厅，玉春堂和——”说到这，两人心照不宣，对视一眼，异口同声道：“听雨苑。”</p>
白云飞突然想起，当时她蹲下给宋昭昭诊脉，闻到一股若有若无的香气，她以为是宋昭昭用的女子香或者被褥上的熏香，便没有在意，难不成那就是诱使秦牧毒发的引？白云飞和秦牧说了这件事。</p>
秦牧赞同，“当然，也不排除屋子里的香炉，咱们当时进去的时候还燃着香。”</p>
“还有那个元一，我觉得他和这件事脱不了干系。咱们走的那会儿，他说‘必定驱除邪祟，保少夫人平安无虞’，他哪儿来的自信治好宋昭昭？我记得当时你给宋昭昭诊脉的时候，也是他突然开口，问你能不能诊出来。”秦牧从头到尾都觉得，这个元一很不对劲。</p>
白云飞想起元一的样子，十分困惑，“他多大年龄呢，脸看着最多不过三十，但眼珠却有些混浊，整个人的状态像个将行就木的老者。”</p>
秦牧解释道：“江湖上有不少诡道邪术，他有可能年纪还小，但为了武功修为透支了生命，又或者他早已垂垂老矣，但修习邪术返老还童，以求长生不老。”</p>
白云飞第一次听说这种古怪的事情，眉梢高挑，不由咋舌，“天下哪有这种好事。”</p>
秦牧不可置否，语气漫不经心，“没错，天下没有这种好事，但人的私欲会蒙蔽双眼，他们把希望寄托在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上，自然不相信它是假的。”</p>
白云飞稍稍感慨一下便越过了这个话题，继续回想今日李府所见，她补充道：“大夫人也挺奇怪的，她作为一个婆婆，对儿媳也太关心了。”</p>
秦牧有些好笑，居高临下看着白云飞，她脑袋上还竖着几根毛，“难道婆婆就不能对儿媳好吗？”</p>
白云飞将手里的叶子揉来揉去，“可以好，但是现在有三个人出事，一个儿子，一个孙子，还有一个儿媳，当时你问她孙子走丢的事情，她连想都不想，还是一门心思关注宋昭昭的情况，这有点太离谱了。”</p>
秦牧没骨头一样，倚靠着树站着，眼梢上昂，不得不感慨，她看着傻，没想到如此聪慧。</p>
此番探讨下来，白云飞也对秦牧有了全新的认知，他也不完全是个花瓶，还挺聪明。</p>
沉吟片刻，秦牧道：“目前线索只有这么多了，那我们兵分两路，你查宋昭昭的人际，我跟着元一。”</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