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衣卫垂首跪着, 艰难组织着语言，“臣离开时，殿下已被送回府衙, 请了仓州的大夫诊治。据大夫所说，殿下可能摔了头部, 因此昏迷不醒。” “真是废物！”</p>
昌平帝听着心火更盛，起身斥骂, “你们一群人护着，还能让路边窜出来人惊了康王的马？那么大个人在路边你们看不见？”</p>
“臣等无能，请陛下责罚。”绣衣卫哑口无言，伏在地上认骂认罚。</p>
事发之后, 随行的人都察觉到此事不对, 这绝对不是什么意外事件。康王每次出行都有人护卫, 这次随行的十数人都愣是没看见那个孩子怎么窜出来的。</p>
这实在太过巧合了。</p>
但不管怎么说，是突发意外也好、是蓄意谋害也罢，绣衣卫确实失职了，他们甘愿受罚。</p>
“你们是该罚, 在京城好日子过久了, 一个个都待得耳盲眼瞎。等康王回京，你们全滚到昆州去醒醒脑子。”盯了他半晌, 昌平帝勉强压下心头的火气，冷声说道。</p>
“臣遵旨。”听得此言，绣衣卫连忙磕了个头，领旨谢恩，心里放松下来。</p>
“多谢陛下。”</p>
去昆州也好，京城这些年是非太多，能早点跑路说不定是一件好事。</p>
等他退下，昌平帝又命绣衣卫的统领章鸿前来，命他去仓州查清康王惊马的真相，再派了几名太医随行为康王诊治。</p>
至于田亩清查一事，就交给解文乐等户部官员继续进行。但没了康王撑腰，几名寻常文官不被仓州的世家豪绅放在眼里，仓州巡抚的态度也明显冷淡，清田行动一时陷入了停滞。</p>
等章鸿和太医到达仓州，康王坠马造成的外伤已经结痂，但依旧昏迷不醒，仓州的大夫查了很久都找不到病因，对此束手无策。太医们见多识广，搭脉一看，心就沉了下来。但他们没有明说，只推脱要回去查找医书，出门之后就拉住一名绣衣卫，托他去请章鸿过来。</p>
“什么，康王殿下中了毒？！”</p>
刚刚进门，章鸿就被太医的话砸得眼冒金星。即使他对此事早有心理准备，也没想到会疯狂到这种地步。</p>
给皇子直接下毒？</p>
“不是摔伤吗？”他不死心地问道。</p>
“是有摔伤。”太医们详细解释，“但殿下的体内也有毒素，昏迷不醒就是因此造成的。”</p>
“这些人是疯了吧？”章鸿沉默了片刻，满心不可思议。</p>
谋害皇子这种事，为什么每次都能让他撞上？</p>
上次陪着瑞王出京，瑞王被人谋害，缠绵病榻最终成了惠昭太子。</p>
这次被派来查案，康王又是中毒……</p>
他深吸了一口气。</p>
“殿下中的是什么毒，你们可能解？”</p>
“这种毒不是中原所有。”</p>
太医们摇了摇头，神色分外凝重，“这也是我们找您的原因，我等并不擅长解毒，康王殿下毒伤深重，需要尽快回京诊治。”</p>
看着太医们难看的面色，章鸿心下一沉。</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