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等了多久？”</p>
从榻上起身，仍有些没睡醒，他接过一张浸了凉水的帕子擦了脸。苏怀安为他重新束发，又将榻上散落的毛毯拾起。一边迭一边答话。</p>
“回陛下，恭王殿下等了约一刻钟，康王殿下是刚来的。”</p>
“倒是积极得很。”挑了一身宽松的外衣让宫人给自己换上，昌平帝不咸不淡的点评。</p>
“两位殿下也是一片孝心，想为您分忧。”苏怀安轻声劝慰。</p>
“真有孝心就好了。”</p>
瞥了他一眼，皇帝拂了拂宽大的袖摆，“行了，让他们进来。”</p>
“是。”苏怀安躬身领命，亲自出去传话。</p>
此时，门外候着的两人也在低声交谈。</p>
“三弟来得真早。”</p>
康王站在门前的树荫下，见恭王手上拿着奏疏，皮笑肉不笑地问，“这又准备打谁的小报告？”</p>
“见过二哥。”</p>
恭王向他拱手行礼，笑容和煦。“只是一份课业罢了，拿来请父皇指正，不比二哥天分过人，人脉广博，弟弟只能勤能补拙。”</p>
“行了吧，一天到晚装给谁看。”</p>
康王见不得他这副样子，闻言翻脸便骂。</p>
最令他生气的是，皇帝似乎很吃这一套，这几年对恭王的态度越来越好，使得恭王名声更广，获得朝野清流的大力支持，原本他的母亲被贬为贵人，前年也复位成了林嫔。</p>
这让康王母子心态大崩，姜妃实在气不过，跑到林嫔宫里大闹了一场，又在皇帝和皇后面前连连哭诉，见她可怜，皇后做主复了她的封号，才让后宫恢复平静。</p>
但重得封号的玉妃并不甘心，她不明白自家儿子为什么会比不过恭王。明明皇帝之前那么宠爱的，为什么现在会突然支持老三？</p>
对于这个问题，康王也百思不得其解，甚至成了一个心结，对昌平帝生出几分怨愤。</p>
“两位殿下。”</p>
正在此时，苏怀安推门出来，向他们行了一礼，“陛下请二位进去。”</p>
“哼！”</p>
康王心情依旧不好，一个眼神都没给他，闷头朝里走，恭王则向他点头示意。</p>
“有劳苏总管。”</p>
“不敢。”苏怀安躬了躬身，恭敬回答，“这是奴婢应该做的。”</p>
“苏总管太客气了。”</p>
进了房里，昌平帝已在案前坐下，拿了一本奏折看着，见两人进来，挥手免了他们的礼，指了软凳让他们坐。</p>
“坐下说。”</p>
他刚刚睡醒，浑身松散，仍处在未消散的睡意中，见他俩杵在眼前，神色更加倦怠。</p>
“你们来做什么？”</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