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或许是为了安抚芳嫔，随之而来的还有一道晋她为荣妃的旨意。</p>
“奴婢恭喜荣妃娘娘！”苏怀安将圣旨合拢，向她道喜。</p>
而捧着心心念念，争宠十数年未得的封妃圣旨，荣妃跪在地上，神情似哭似笑，半天都不记得谢恩。也听不到他的话。雪雁无法，只得起身给苏怀安塞了一封银子，好言好语地送他出去。</p>
回过头她就看见自家娘娘猛然起身，抬手抄起圣旨准备往外扔。</p>
“娘娘，使不得！”雪雁慌极了，扑上来将圣旨夺下抱进怀里，跪在地上哀哀哄劝。</p>
“您冷静些……这圣旨扔不得啊。”</p>
“冷静，你让我如何冷静？”</p>
荣妃腿一软也跪在地上，声音颤抖着她，“本宫是什么荣妃，卖女求荣的荣吗？”</p>
“我宁可不要这个妃位！”</p>
她的语气实在心酸，雪雁听了低头，眼泪也涌了出来。</p>
但不管怎么说，淑乐公主远嫁都成定局。</p>
荣妃消沉了几日就振作起来，去坤宁宫为皇后打下手，帮忙筹备女儿的婚事。</p>
婉月为姐姐添了女卫，除了和宁先前一同习武的宫女，又加了几名恤孤院出身的女孩，皆是身家清白，忠诚值排名靠前，自愿跟随淑乐公主去昆奢。</p>
除此以外，她又跑到皇庄待了几天，直到和宁出嫁的前一日才着急返回，带了几箱烈酒和两枚吊坠到昭阳宫。</p>
“都说北地苦寒，昆奢人酷爱烈酒，走到哪里酒水都是硬通货。”婉月将箱子打开给她看，“我这几日寻了个法子，将市面上的酒水萃得更烈，你一起带去，在北地用烈酒开路，想必比银钱更好使。”</p>
“好。”</p>
和宁的长发已经挽起，预备着明日一早上妆，此时穿着一件宽松的杏色袄子坐在床边，看着絮絮叨叨的妹妹，眉目间是前所未有的沉静。</p>
婉月也不在意她的反应冷淡，自顾自说下去，说完又将腰间的荷包取下，翻出里面的两枚吊坠给她看。</p>
银色的密封吊坠内部中空，将右侧卡扣一推，里面是一只抽拉式的小盒，整齐摆着十数根火柴小棍。底部还有一面涂了红磷的砂纸。</p>
“这叫做火柴。”划了一根。婉月演示给她看，“北地常年积雪，取火不便，火折子也不好制作，我做了两盒火柴，你收着备用，别让其他人知道。可惜时间不够，不然我还能做……”</p>
话语戛然而止。和宁忽然靠过来一把抱住了她。</p>
“月儿，谢谢你。”</p>
接过她手中的吊坠，和宁拍拍她的后背，语气温柔，“别担心了，这就是公主的命，哪个女子能不嫁人呢。”</p>
“姐姐。”婉月哀伤的看她。</p>
和宁继续说了下去，“这几日，我也想明白了。这个世道的男人和女人毕竟不同，平时千好万好，但关键的时候女人终究什么都不是，在男人眼里只是一件货物，能论斤称价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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