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反正他们还年轻，把孙子培养好就是了。到时候不管是立皇太子，还是皇太孙，景桓的地位总有保障。 “陛下说得是。”想到这里，皇后终于露出了一分笑容。</p>
“臣妾先前已经看了几家的好姑娘，就等着景桓回来同他商量呢。”说着，她又不禁伤感，“明日臣妾再去看看他。”</p>
“也不必太急。”昌平帝想了想，嘱咐道，“还是以景桓身体为重。”</p>
“臣妾明白的。”皇后柔声应道。</p>
于是，第二日她又去瑞王宫中探望，可依旧没有见到人。</p>
这次皇后说什么都不愿离开，对着宫人盘问片刻，见对方始终支支吾吾语焉不详就失去耐心，推门直接闯了进去。</p>
然后，她就被儿子的病容惊到，扑在床前止不住的落泪。勉强收拾好情绪，之前准备好的话她一句也没说出口，只一个劲嘱咐瑞王养好身体。</p>
瑞王一一应了，送走母后，他继续安稳待在房里养病。</p>
皇宫的生活恢复平静，婉月继续学习上课，看似一如从前。</p>
但其实一切都变样了。</p>
瑞王的闭门不出，令宫内外议论纷纷，心思各异。</p>
随着时间推移，落在二皇子和三皇子身上的视线越来越多。两位皇子也渐渐变得高调起来，二皇子行事更加张扬跋扈，而民间突然多出不少三皇子好学知礼的传闻。</p>
婉月的地位也有了巨大变化。属于她的公主府开始修建，无论走到哪里，宫内外的人都对她热情客气，连芳嫔和宁对她的态度都有明显转变。</p>
但这些都不算什么。</p>
令婉月难过的是，何元康要走了。</p>
蒲州一事最终还是牵连到了他，心怀迁怒的皇帝毫无道理可言，他不管罪魁祸首究竟是谁，也不理会当时是不是瑞王的一意孤行。</p>
他只知道，自己的儿子躺在床上半死不活，而派出去的三个保姆都活蹦乱跳。</p>
回京之后，唐宾被查出与蒲州案牵连，直接下了狱，没过几日就死在狱里。</p>
章鸿被他找理由打了几十板子，抬回家也在床上躺着。</p>
只有何元康一直提心吊胆，熬了一个多月才迎来属于自己的审判——他被外放了，去了最偏远的同州府。</p>
送别</p>
何元康离京的那一日, 婉月特意出宫去送他。</p>
同州地处边疆，气候寒冷，当地语言习俗都与京中不同。饶是婉月久居深宫也听说此地民风彪悍, 械斗时发。何元康出身富贵, 当惯了清贵安定的京官, 没有半分地方处政的经验，骤然去了这种地方当巡抚, 想要理清政事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p>
异地为官素来艰难，不是说你当上了巡抚就能行使巡抚职权的，每个地方的乡绅豪族盘根错节, 关系难以描述，若没些心性手段, 大概率上任就被架空。</p>
按照原本昌平帝对何元康的宠爱程度，他外放也该是京城周边富裕安宁的州府, 民心拥护，官绅顺服，政令通达，上任之后只需依循旧例办事, 摸索一阵也就慢慢上手了。</p>
但同州不一样, 作为边疆州府, 当地人习惯了天高皇帝远，豪族乡绅势力根深蒂固，朝廷的政令在他们眼里没什么威慑力。</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