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p>
章鸿一怔，他与何元康同朝为官，又同为皇帝心腹，虽关系不熟，但为人性情十分了解，这些话怎么听都不像是对方能说出来的，但他迟疑片刻，还是应下了。</p>
“何中书相邀，章某自当奉陪。”</p>
“章统领请。”何元康抬手在前引路。</p>
两人进了何元康的房间，关起门密谈片刻，章鸿悄然离去。</p>
第二日清早，运粮的马车在门前排成长队，瑞王登上一辆马车看了眼，又挑开了一只麻袋细看，看见里面是黄澄澄的谷粒，他这才满意，翻身上马率先朝疫区行去。</p>
何元康、章鸿和唐宾紧跟其后。一路到了西城区，这是蒲州的平民区，人口密集，医药极度缺乏，因此在疫病扩散后患者数量最多，病情最为危急。</p>
到西城区不远处，只见前方约五百米的位置用木桩搭了简陋的隔离带，蒲州巡抚余文诗带着一众官员正站在入口处等着。见瑞王到来，他立刻满脸堆笑地迎上。</p>
“下官拜见瑞王殿下，殿下竟亲自送粮，实乃我蒲州百姓之幸。”</p>
“哼！”然而瑞王厌恶地瞥他一眼，只当他是空气，绕过他往前走。</p>
气氛一时尴尬，此时一名文官出列，捧着一盘类口罩的绢布，恭恭敬敬地拦住了瑞王。</p>
“瑞王殿下，疫区气息污浊，还请您带上面衣，以免贵体受损。”</p>
面衣就是这个时代的口罩，用布缝制，中间夹层还放了草药防疫，瑞王看了一眼，准备伸手接过。</p>
不料章鸿拦住了他，抢先拿了最上面的一只，将其粗暴撕开，抖落夹层的草药仔细检查，又将布料举起对着光细看，一寸存看得十分仔细，检查过程中他一直观察着余文诗的神情，见其始终泰然自若，章鸿就放下了疑心，朝瑞王点头示意。</p>
“殿下，没有问题。”</p>
“这位大人，章某失礼了。”章鸿说完，又向端着托盘t的文官致歉，退回瑞王身后。</p>
“不敢当，下官蒲州通判黄清。”黄清诚惶诚恐地向他躬身。</p>
”多谢黄通判。“瑞王见他检查无误，便露出笑容，再次伸手拿了最上面的那只面衣。</p>
然后何元康、章鸿、唐宾也依次拿了面衣戴上，跟着瑞王向入口行去。</p>
”余大人止步。“余文诗正抬脚准备跟上，忽然章鸿转头看了过来，客客气气地说道。“我等陪着瑞王殿下即可，余大人就不必进来了。”</p>
“是，”余文诗停了下来，站在原地笑道，“那下官就在门口等。”</p>
“大人自便。”</p>
章鸿说完视线一转，突然看向余文诗身侧一人发问，“不知这位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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