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除去少监之外，还有统管整个军器署的军器监以及工部尚书也得到了赏赐。”</p>
“所以你的意思是，贿赂墨竹的人可能与这些人有关？”</p>
裴珏颔首。</p>
“至于这封信，其实可以直接去问本人，或可知晓答案。”</p>
姜姒一愣，下意识地脱口而出道：“姜瑶她是不可能实话实说的。”</p>
可接着，她瞧见青年平静的神色，反应了过来，“你是说……”已被下狱的裴父。</p>
但是之前她曾托人想带些衣物进去都被狱外的卫士给挡了回来，而且裴父这案子，真的不要紧么？</p>
昨夜她只刚起了个话头，便被青年打岔牵走，事后也未曾再提起过，难道是另有打算？</p>
裴珏似是瞧出了她的想法，温声道：“不用担心，万事自有办法。”</p>
有办法就行，姜姒点点头，也没问他这个万事到底指的是进入大狱还是行贿谋职的案子，而后犹豫了下，将府上传的那个流言大致说了说，只不过隐去了裴瑾的部分。</p>
毕竟……人已逝，追究这些毫无意义。</p>
其实裴珏早已从周斌那里将近日府上发生的种种事情尽数知晓，但等了片刻，却见到姜姒刻意不提关于裴瑾的部分，不禁眸色深了几分，缓缓道：</p>
“当年岳父大人逝世后，接替位置上战场的是林延将军。”</p>
林延？</p>
姜姒目光中闪过一丝疑惑。</p>
姓林，又是将军，那会是她曾经见到过的那位林伯伯吗？</p>
“林将军现下在青州……”裴珏顿了顿，换了个委婉的说法，“不太好。之前我遇上的两拨刺客，都是为了阻止我回去，而府上又出现这种流言。”</p>
言下之意是，有人在故意针对林将军，且试图在姜家与裴家之间挑拨离间。</p>
而这个背后之人如此一番搅乱局面，一方面，很有可能是想掩盖些什么不想被人发现。</p>
前后联系起来，也不难猜到，这想掩盖的事情，极大可能和当年真相有关。</p>
譬如……姜父姜明河之死。</p>
而另一方面，则是在刻意引导众人以为当年是林将军与裴父联手谋划了一场死局。</p>
就现下的状况来看，林将军病重，裴父入狱，背后之人也许正躲在幕后笑得得意。</p>
两人对视一眼，忽而齐齐出声。</p>
“我不日需回青州一趟。”</p>
“我随你同去青州。”</p>
裴珏一向淡定从容的脸上此时忍不住露出些许惊愕与意外，但随即便否定道：“不可。”</p>
“为何不可？此事本也找到了我的头上，哪有避开的道理？”姜姒皱眉反驳，却在青年望过来难得暗沉沉的目光中渐渐消声。</p>
两人最终不欢而散。</p>
———</p>
都察院专为候审大臣们设立的大牢里。</p>
裴父依旧穿着被卫士们带走时的那身绛紫官袍，端正地坐在只摆了一张草席的空地上，无视周围潮湿而又简陋的环境，神色平静地闭目小憩。</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