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天行如遭雷击。</p>
“等等……”</p>
他拦住了李老板：“周兴旺？你确定是周兴旺？”</p>
周平研究了一会儿，皱起眉头：“不知道啊，李总，这都民国的事了，谁能凭一副水墨画认出来啊？”</p>
“我！”</p>
李老板情绪一下就激动起来了，他连拄拐杖，戳得地面邦邦作响。</p>
“我看这幅画的时候！脑海里一直有个声音！”</p>
“它，告诉了我每一个人的名字！”</p>
“这位举旗的，就是我母族的先祖，廖报国！”</p>
“而这位跪在路中，拿着书页在哭的影子，就是周家镇的族长，周兴旺！”</p>
“周平……你给我的那本县志拓本，是真的！是真的！”</p>
李老板兴奋异常：“这是最好的故事，因为它是真实的！”</p>
“别扯了……”</p>
周平一脸尴尬：“郎在芳心处，妾在断肠时……”</p>
“这特么不是山村老尸里的配乐么？”</p>
“民国时期，片子都还没拍出来呢。”</p>
“莫非你想跟我说，县志上画的女鬼，是楚人美？”</p>
“这特么不是扯淡么？”</p>
“不不不……”李老板连连摇头：“都是真的，都是真的。”</p>
“柳妙与我母族先祖廖报国之间的爱情，是真的。”</p>
“独臂大侠灵凡，势如猛虎，也是真的。”</p>
“汉奸冯玉升，周敢和梁萍的冤屈，巡捕与老中医的奸计，这些……这些都是真的！”</p>
“还有……还有……”</p>
“我廖家和你们周家，一直在拜的那个黄皮子雕像，也是确有其人的。”</p>
他哆嗦着，拿出县志拓本，熟练地翻到其中一页，指着道：“你看！这颗巨大的柳树，上面站着的黄皮子老神仙！”</p>
“他是真的，真的存在过！”</p>
“所以，我们廖家虽然在民国流亡到海外，但依旧保持着拜它的习俗。”</p>
“还有你们周家，从这场战争以后，开枝散叶，全国各地好几十万人，不都是拜它么？”</p>
“还有这个，邋遢神仙！”</p>
“包括你在内，都学着这个邋遢神仙的打扮……”</p>
“还有……还有这个女鬼！”</p>
“他们都是真的，都是真的啊！太爷爷！”</p>
一旁的时天行，已然惊得嘴都合不上了。</p>
他拍了拍李老板的肩，道：“你……”</p>
组织了一下语言之后，他方才咽了一口唾沫，艰难地问道：“欢喜禅宗的柳妙，你还记得么？”</p>
“还有八极拳宗的灵凡……”</p>
“你在说什么？”李老板皱眉不悦：“这些名字，都是周家镇县志上记录的英雄，你怎么给扣个这么奇怪的称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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