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刺眼……</p>
这是哪儿？</p>
林老板使劲揉了揉眼睛。</p>
老旧的棕色沙发，坏了的油烟机坏了，墙砖上厚厚的油脂……</p>
以及窗外射进来的，刺目又明媚的阳光。</p>
他猛地坐了起来，惊讶地看着茶几上的小零食。</p>
习惯性地挠起了头，却被自己的短发，刺得手指发痒。</p>
头发？</p>
怎么会有头发？</p>
他清晰地记得，自己的头发是在和大小姐打赌之后，为了给大小姐留个人情，自己主动剃了呀。</p>
他使劲揉了揉脸，撑着沙发站了起来。</p>
眼睛晃过电视旁挂着的日历，顿时惊呆了。</p>
上面的时间，竟然是十二年前！</p>
紧接着，那扇木门的门锁，哒的一声，响了。</p>
门被推了开，老旧合叶无力支撑，发出吱呀一声的刺耳噪音。</p>
“德鲁伊，你今天不是要见许总么？”</p>
“这么重要的时候，怎么还在家里啊？”</p>
“这一单都签下来了，你可千万别搞黄了。”</p>
“房子我都看好了，就等着你做完这个工程，咱们付首付呢。”</p>
女人进了门，脱去鞋子，顺手便拿起挂在门口的围裙。</p>
“饿了么？我去做饭。”</p>
饶是女人的脸上，仍旧挂着一层雾气。</p>
林老板的眼眶，亦是瞬间湿润了。</p>
程娟！</p>
那就是他的程娟！</p>
不……</p>
不对！</p>
程娟已经死了！死了十二年了！</p>
霎时间，那一幕幕早已封存的回忆，冲开封印，灌满了他的脑海。</p>
跪在地上的刘跃飞，一巴掌又一巴掌地狠狠抽着自己的脸。</p>
砰砰磕头，额间破裂，血顺着ktv地砖缝流淌。</p>
以及……</p>
痛！</p>
头好痛！</p>
林老板撕扯着自己的头发，深深喘息着，跌坐在地。</p>
“不对，人死魂魄离体，神仙也没法复活……”</p>
他反反复复念叨着黄大仙教他的知识。</p>
几遍之后，他猛地将眼睛一瞪！</p>
咚……咚，咚咚咚咚！</p>
心脏如同抽水泵一般，疯狂地跳动。</p>
全身的血液，涌向了眼睛。</p>
天眼！开！</p>
林老板唯一的灵术，陡然爆发。</p>
整个屋子内，所有的东西，表面都散发出了一股淡淡的‘气’。</p>
这股气，代表着这些东西，存在，且真实。</p>
这……不合理啊？</p>
林老板强压着心脏悸动，挪出了厨房门口。</p>
一眼看进去。</p>
却见程娟背对着他，正在认真摘菜。</p>
感受到他的到来，程娟轻轻撩起了头发，回头一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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