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霜心中恐惧更甚，身子止不住地颤抖，却依然一句话也不敢说。</p>
皇帝深深凝视她一眼，冷哼一声，厉声道：“大胆！是不是你带着朕的皇子假死逃离皇宫？”</p>
这话一出，季霜心跳骤然漏了半拍，下意识回道：</p>
“没，没有，奴婢没有。”</p>
皇帝冷冷地看着她，将她那惊恐的样子尽收眼底，好半响，又道：“不是你还能是谁？带皇子假死出宫，你该当何罪！”</p>
季霜一个激灵，她离宫二十余年，过了二十多年的平静生活，早已失去了当初在宫中时的谨慎。</p>
皇帝这一顶杀头大罪压下，她的心彻底乱了，忙跪下不住磕头，道：</p>
“陛下恕罪，真的不是奴婢，奴婢什么都不知道。”</p>
皇帝眸子危险地眯起，“这么说，丽妃的孩子真的没死？”</p>
季霜猛地回神，惊恐地抬头看向皇帝，又赶紧低下头，心中慌乱无比。</p>
皇帝刚才肯定是在试探她。</p>
而她刚才的表现，恐怕已经说明了一切。</p>
不，即便如此，她也不能承认！</p>
不能给小主子带来任何麻烦。</p>
她跪在地上，暗暗告诫自己，不管皇帝再问什么都不能再回话。</p>
哪怕被上刑，甚至是直接处死，也绝不能吐露半个字，不能对不起小姐，让小主子陷入危险之地。</p>
皇帝冷冷地看着她，将她的神色尽收眼底，心中亦是翻起惊涛骇浪。</p>
“他是云北霄？”皇帝忽然又问。</p>
季霜心下猛地一颤，赶紧道：“不是！”</p>
声音都在颤抖。</p>
脸色变得惨白。</p>
明明想好了不开口的，可面对这个问题，她没法不回应。</p>
可回应后，又猛然意识到自己过于激动了。</p>
心下一阵懊悔。</p>
果然，就听皇帝又问道：“云北霄知道自己的身份吗？”</p>
季霜害怕极了，恨不得立马晕过去。</p>
她死死咬着唇，一句话也不愿再多说。</p>
“他知道？”</p>
皇帝死死盯着她，见她没反应，又道：“不知道？”</p>
季霜张了张嘴，想说不知道。</p>
可她不知道皇帝会不会信她。</p>
迟疑了好一会儿，还是选择闭嘴不言。</p>
接下来，不管皇帝问什么，她都毫无反应，已然将生死置之度外。</p>
皇帝看着她，神色越来越冷。</p>
季霜心里害怕到了极点，不住地想着皇帝到底是在试探，还是已经知晓了真相。</p>
自己刚才的表现是不是已经暴露了小主子。</p>
到底要不要再回话，会不会越描越黑，将小主子陷入更危险的境地。</p>
就在颤抖着都快要晕过去之际，皇帝终于开口了。</p>
“来人，带她下去！”</p>
季霜面如死灰。</p>
她知道，她今天定然是死定了。</p>
这世上，还没有人敢不回答皇帝的话。</p>
她害怕得浑身颤抖，却死死咬着唇不发一言的跟着太监出了御书房。</p>
她双腿发软，离开御书房便扶住廊柱，努力让自己不那么害怕。</p>
一遍遍的告诉自己，不过一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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