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周身散发着冷气的镇北王，柳相彻底慌了神。</p>
可他毕竟是在朝堂沉浸多年的老狐狸，即便心里慌乱不已，面上却丝毫不显，说道：</p>
“王爷，柳烟柔是我女儿，这点绝不会有错。至于王爷的孙女，定是有哪里弄错了。</p>
或许，是有人故意给王爷提供这样的线索，让王爷误以为柳烟柔是您的孙女。”</p>
这般说着，他脑海里忽然闪过一条思路，眼睛一亮，直接说道：</p>
“况且，柳烟柔嫁给云北霄，若她真是王爷的孙女，王爷又当如何？”</p>
沈家后辈已经没人了，唯一的孙女就是沈家的希望。若镇北王说的是真的，那沈家怕是真要绝后。</p>
除非……</p>
镇北王出手拆散柳烟柔和云北霄。</p>
那样的话，镇北王和云北霄必然交恶，柳烟柔夹在两人之间，又能落得什么好？</p>
这般想着，柳相忽然就有些期待起来。</p>
可他到底还是忍住了。</p>
那样对柳家没有任何好处，倒不如维持现状。</p>
见镇北王不说话，柳相以为自己的话真的戳到了他的痛处，又添了一把火。</p>
“柳烟柔和云北霄是陛下赐婚，如今婚礼在即，却偏偏给王爷传递这样不实的消息，真的是帮王爷找到孙女吗？还是别有目的？”</p>
看着镇北王皱眉不语的样子，柳相目的达到，心下暗暗冷笑，直接起身道：</p>
“王爷既然没其他事情，本相这便告辞了。”</p>
镇北王一直没有说话，也没有叫住柳相，让柳相更加以为自己戳中了他的痛处，心下暗暗得意。</p>
下楼时看到香兰，扫了一眼，冷哼了一声。</p>
可心下到底是不舒坦的，尤其是想到柳烟柔，那就更不舒坦。</p>
之前京城就有传言，说是陛下已经放出话，镇北王的孙女只要找回来，就封为北晋公主。</p>
晋可是国名！</p>
直接以国名命名的公主，皇帝的亲女儿都没这待遇。</p>
若柳烟柔真是镇北王的孙女……</p>
一想到这个可能，柳相心头就一阵郁气，暗骂老天不公。</p>
他一辈子兢兢业业，好不容易爬到了左相的位置，结果却中年失势。</p>
柳烟柔一个女人，什么本事都没有，怎么就这么好命，跟了云北霄这么个权臣不说，还有可能成为公主。同时心下也一阵阵后悔。</p>
忍不住地想，若是自己当初对柳烟柔稍微好一些，柳家是不是也能跟着风光无限。那可是北晋公主啊，古往今来都没有几个女子有如此殊荣，却是他柳家的女儿。</p>
即便不是亲生的，那也被他们柳家养了几年，感情能差？</p>
其他人敢不给几分薄面？</p>
可偏偏……</p>
越是想就越是痛苦，越是痛苦就越是恨柳夫人。</p>
他青楼也不去了，直接回到相府，走进了那个已经好久不曾跨入的地方。</p>
原本气派的相府主母院落，短短时日，已经败落得无人踏足。</p>
整个院子，除了被关在里面的柳夫人，就只有每天过来送饭的婆子会来。</p>
“吱呀——”</p>
大门打开，柳相走了进去。</p>
房间内顿时传来难闻的气味。</p>
柳夫人被关在这里后，她身边的人就都被处理了，每日吃的饭菜连下人都不如，就更别说热水了。</p>
这么长时间没有洗漱，可不就臭了。</p>
柳相嫌恶地皱眉，捂着鼻子往门口站了一些，等房间里的味道消散了一些，这才道：“柳烟柔是谁的种！”</p>
忽然听到柳相的声音，柳夫人怔了一下，还以为自己幻听了。</p>
她不可置信地扭头，就看到站在门口一脸嫌恶的柳相。</p>
“你来干什么？”</p>
柳夫人声音沙哑地问道。</p>
是长时间不说话导致的，也是看到柳相后的心绪难平。</p>
“我问你，柳烟柔是谁的种！”柳相又问了一遍。</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