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柳烟柔也在被议论之人当中。</p>
不过，由于东厂势力庞大，众人只敢私下悄悄议论，不敢公然叫嚷。</p>
但无论是私下议论，还是当众谈论，皆将此事当作笑谈，无人相信这些人是真的怀孕。</p>
毕竟，连六十高龄的男子都被诊出喜脉，其他人又怎会是真的。</p>
议论最多的，仍是庄家做出的这离谱之事。</p>
同时，能让人被查出喜脉的药也被人争相议论，由此还牵扯出了一件大事。</p>
御书房中，皇帝面色铁青。</p>
“给朕查，狠狠查！朕要知道庄家这药究竟从何而来！”</p>
大太监连忙应诺，悄然派人去查此事。</p>
皇帝脸色冰冷至极，直接挥退其他伺候的宫女太监，独留大太监在身边。</p>
他疲惫地靠在龙椅上，脸上满是痛苦之色。</p>
“你说，当年她们用的是否也是这种药害她……”</p>
皇帝声音微弱。</p>
若不是御书房格外安静，大太监恐怕都听不到皇帝的话语。</p>
即便听到了，他也不敢应声。</p>
当年之事已过去二十余载，却一直是陛下心中的一块心病。</p>
皇帝也未指望有人能回答自己。</p>
当年之事，他心中多少有数。</p>
一直未去查，是因那时他登基不久，根基不稳，还需各方势力支持。</p>
他无法查，也不能去查。</p>
可这么多年过去了，他势力早已稳固，却依然未去查。</p>
他重用与她有几分相似的云北霄，照拂云家，却唯独未查当年之事。</p>
甚至有当年伺候在丽妃身边的丫鬟冒死冲到他跟前说丽妃冤枉，他也直接将人赐死。</p>
所有人都知道他爱丽妃，不允许任何人再提起丽妃。</p>
可只有他自己清楚，他是不敢！</p>
他不敢查，不敢知晓真相，不敢明确地被人告知是他误会了她。</p>
“她死前，朕见过她，她说她是冤枉的，她从未和其他男子有染，她根本没有怀孕，可朕没信……</p>
是没信还是迫于当时局势只能委屈她……</p>
朕已记不清了，只记得她当时的眼神很失望。</p>
她看着朕的那种失望的眼神，让朕愤怒极了，她为什么要那样看着朕，她为什么就不能对朕多一份理解……</p>
朕给了她所有的宠爱，旁人嫉妒她，要对付她，朕知道她是冤枉的不就够了吗？</p>
当时那种情况，朕怎么开口说信她？</p>
她怎么就不能对朕多一份信任，多一点理解？</p>
她说那个孩子是朕的，朕信的……朕想对那个孩子好的……可那会儿朕太忙了，还是让那个孩子去了，那是她留给朕唯一的孩子……</p>
那个孩子要是还在的话，说不定也能长得和云爱卿一样好看……”</p>
或许是皇帝身体欠佳，皇帝说话有些颠三倒四的，甚至没有意识到自己将心里话吐露了出来。</p>
好在，他声音极小极小，只有边上的大太监隐约听到了一些。</p>
不过这些事情，他一直跟在皇帝身边，该知道的也都知道。</p>
他一言不发，似是真的眼盲耳聋了一般。</p>
他能在皇帝身边伺候这么久，得皇帝信任，不是没有缘由的。</p>
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他足够知道分寸。</p>
“查吧，也该查了，再不查，朕去了</p>
这一次，大太监回应了。</p>
“是，奴才定会好好查清楚的。”</p>
“嗯。”</p>
皇帝又没了声音，许久之后，忽然又感慨的道：</p>
“云爱卿和她长得可真像啊。”</p>
大太监心都提了起来，还以为皇帝是在怀疑什么，就听皇帝又低喃道：</p>
“要不是朕亲眼看到了那孩子的尸骨，可能都以为他是朕和她的孩子。”</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