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单位那边工作需要，想找个有经验的老师。不懂老板这边认识认识，我听朋友说，这里以前有个姓邓的老师，教语文……”</p>
“称好了，一共34块。”</p>
赖才茂直接打断了他的问话，神色略显冷漠。</p>
“好的，微信给可以吧？”</p>
梁宗羽接过糕点包，正准备扫码付款。</p>
此时，一个五十来岁，面容有点憔悴，身形稍微佝偻的男子，跛着脚一瘸一拐得走进店里。</p>
相貌和店主倒是有七八分相似。在邓安健（鬼魂）在一旁的解释中，梁宗羽才知道，这是店主赖才茂的弟弟——赖才有。</p>
“哥！”</p>
他朝店主赖才茂喊了一句，声音不太利索，还带着几分怯懦。</p>
赖才茂抬头看了一眼：“今天怎么有空来店里，有什么事？”</p>
赖才有畏畏缩缩地走到柜台前，眼神闪躲，不敢正视哥哥赖才茂那充满审视的目光。</p>
“想…想借点钱。”</p>
一听到借钱，赖才茂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心中的怒火瞬间被点燃，</p>
“怎么又借钱？你的钱花哪去了，是不是又去赌钱了？”</p>
赖才有连忙摆手，急切地辩解道：“哥，我真没去赌，这次真没有！”他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然而那颤抖中却没有多少坚定。</p>
“你觉得我还会信你？你说说，这都多少次了？每次你都保证不再赌，结果呢？”</p>
赖才茂站起身来，手指着赖才有，气得嘴唇都在微微颤抖。</p>
赖才有低下头，声音微弱如同蚊蝇，“哥，这次我真的改了，我发誓。这次借钱真的是急用。”</p>
“那你发的工钱呢，上个月你不是去林场做工了么，帮人伐木，干了二十多天，也有四五千块了吧。”</p>
赖才茂紧皱眉头，目光紧紧盯着弟弟，想看他怎么解释。</p>
“前，前几天。跟几个朋友耍耍牌，耍耍。”赖才有颤声说道，额头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p>
“你……”赖才茂气得血涌上头，“是不是又去陈德旺那个赌场了？”</p>
“你是不是犯贱啊，是不是贱？啊？”赖才茂气得走出收银台，用手指在弟弟的脑袋上一下下地戳着。</p>
本来已经走到门口的梁宗羽，听到“陈德旺”几个字，赶紧停下来。</p>
回头看了一眼，两人似乎忙着讲话，没注意他，于是装着还要再买点东西的样子，又转回店里。</p>
“我跟你说了多少次了，你就是死性不改，你死性不改是不是？”</p>
赖才茂痛心疾首，声音都变得有些沙哑。</p>
“你忘了你的腿是怎么瘸的啦？啊？就开句那陈德旺的玩笑话，腿就被陈广盛那个兔崽子打瘸了，就赔了你三千块钱，一点法子都没有。”</p>
“就这样，你还想去他那里赢钱？好好想想啊，弟！”</p>
“我，我没跟他们刷，我跟其他朋友刷牌的，没玩大的。就两局。不多，真的。”赖才又讷讷地说。</p>
赖才茂看着弟弟，心中五味杂陈。弟弟一直以来的德行他是知道的，但又不忍心完全断绝兄弟情分。</p>
“说吧，这次又欠了人多少钱？”</p>
“没，没欠钱。这次是小安，说没生活费了，问家里有没有点钱。我手头没钱了，才过来想借点。”</p>
小安的赖才有的儿子。</p>
赖才有一直沉迷赌钱，老婆刚生完小孩没多久就跑了。他唯一指望的，就这个孩子了。</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