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是。 魏澜舟点头,不禁对眼前人刮目相看。 以前怎么没发现,她是个这么聪明的人? 若是早点发现她的好,再多用一些真心,或许两人就不会走到如今地步。 “魏大人?魏大人?” 叶溪见魏澜舟一直不说话,伸手不停在他眼前晃。 魏澜舟这才醒神,茫然望着她。 “怎么了?” “情况紧急,你赶紧去办吧。另外,军营那边情况怎么样?北苍真的在通天关驻兵十万?” 魏澜舟严肃点头,并未隐瞒。 “嗯,确实是十万,在人数上我们也确实处于劣势。” 叶溪心一沉,不好的感觉袭上心头。 “北苍领军是谁?可是申屠弘?” “你怎么知道?” 魏澜舟诧异。 果然。 难怪,秋霜的目的是她! 申屠弘又想故技重施,这个混蛋! 叶溪并没有把这个猜测说出来,因为没有证据,更不想让孟怀潇在此刻分心。 “没什么,我胡乱猜的,现在长信宫里乱,麻烦一定要在我姐姐居住的遥亭台多安排些人手。” “嗯,你放心,王爷让我带人回长信宫就是这个意思。时候不早,你也安心休息。” “好。” 待魏澜舟带人走后,望着一地的狼藉,叶溪无力跌坐在冰冷的台阶上,双手竟控制不住发抖。 不是因为刚才那一切,而是想到申屠弘这个人。曾经被他掳去的恐惧,还有他癫狂时可怕狰狞的模样,和身上让人作呕的气息,都让她害怕。 他这一次竟又盯上自己。 还有他联合孟侯新屠戮京城,叶家的那份仇,是时候该向他讨回来了! 叶溪紧紧握住袖里匕首,指节泛白。 孟怀潇处理完军中事务已是三日后,长信宫的动荡已平息,因未发生大事,魏澜舟应叶溪要求并未上报,所以孟怀潇一直不知这件事。 长信宫东南角有一处天然温泉,被孟侯新修建成汤池,天气不错,叶溪换了衣裳跳进池子里,想洗去身上的疲惫,更醒醒脑。 掌心的伤口接触到温热的水钻心的疼,轻轻展开手掌,白嫩嫩的掌心起了三四个水泡,有两个已被磨破,还有两个晶莹剔透,鼓得老高。 难怪说练武辛苦,她不过是握着匕首砍木头手就磨成这样,若是天天挥大刀,手和胳膊岂不是要废? 脑海突然蹦进那晚旖旎的画面,孟怀潇的手掌确实很粗粝,划过皮肤时却带着一股异样的感觉。 脸越来越热,心也越跳越快。 她赶紧拘一把水洗脸,用力深呼吸,赶走脑子里那些不纯洁的思想。 躲在角落里的孟怀潇终是忍不住笑出声,吓她一跳。 赶紧蹲下只露一个脑袋瞪着不怀好意走过来坐在池边的人。 “你何时来的?干嘛不出声?” 孟怀潇一只手撑在吃边,一只手背在身后,眼睛亮亮的像黑夜里最明亮的星星。 “才来没多久,想什么呢?脸红成这样?” “我……我哪里有想什么,池水太热,泡的。” “哦。” 他伸手试了下水温,促狭一笑。 “是有点烫,要不赶紧起来,泡久了小心血气上头晕倒。” 晕倒个鬼。 才下来没多久。 她抿唇微笑:“没事,我想再跑一会,你才回来,肯定很累,快回去休息吧。” “我不累,况且,你不想我吗?这么久没见。” 孟怀潇完全不掩饰满腔的情意,语气温柔如水,像要把她融化。 心不受控制一抖,一股热浪从心底流窜至全身。 她抬头眼巴巴望着他,害羞的点点头。 “既然想,为何要赶我走?” 这话倒是说的委屈。 “我在沐浴!” “又不是没看过。” 叶溪:“……” 没想到他这么直白,叶溪感觉像只被蒸熟的虾子,脸上热气腾腾,身体更烫的厉害。 “要不一起洗?” “啊?” 叶溪有点懵,虽然外面天黑了,但是他这……这刚回来就跑来和她一起泡澡,真的没事? “那个……那个……” 她急的口吃,瞪着已经脱完外衣的他,一步跃进池子里。 孟怀潇个子高,即便站在池里,水也只到他腰间,被打湿的里衣紧紧的贴在他胸前和腹肌上,散发着一股别样的诱惑。 叶溪艰难的咽了咽口水,不敢看他。 只是奇怪他总有一只手背在身后,好像怕被她发现什么。 “你受伤了?”她紧张的问。 “没有。” 手依旧背在身后不为所动。 “真的?” 她不信,想爬过去瞅,却被抓住,被他单手搂在怀里,无论怎么动都挣脱不了半分。 眼前突然出现一串红亮红亮的东西,一颗一颗的被穿成串,在珠光下散发地理诱人的光泽。 “冰糖葫芦?” 叶溪诧异的望着一脸讨好的某人,忍俊不禁笑道:“你这是把我当小孩子吗?” “你难道不是?” 孟怀潇挑眉一脸认真的回答。 “我哪里是了,我十七了,十七了好吗,不,按正确心理年龄来说,我今年三十几了,比你还大呢,哪里就是小孩子!” 她也不知哪来的火气,拼命解释。 “嗯,感觉到了。” 孟怀潇的目光不禁下移,落在她被挣脱散的衣领上,艰难的咽了咽口水。 而是两人隔得近,更能明显感觉到他的变化。 叶溪尴尬的夺过糖葫芦往后退,刚咬下一颗,眼前突然一暗,刚溜进嘴里的糖葫芦,被霸道叼走。 她咂吧嘴咽了咽甜滋滋的嘴,又不服气的咬下一颗,还没开始嚼,嘴巴又被堵住,这次却没离开,灵巧的舌越过酸甜的糖葫芦直接勾住她的,迫使她跟着他的节奏…… 直到两人都气喘吁吁,孟怀潇才退开,按耐住濒临崩溃的理智,哑声询问:“可以吗?” 她的脑子早就乱成浆糊,迷糊点头,双手紧紧攀紧他脖子,生怕滑进池里。 得到回应,孟怀潇狂喜,再不似刚才的温柔试探,转而变成霸道索取…… 天刚蒙蒙亮,孟怀潇就起身,本不想吵醒身边人,结果转头就看到她睁大眼睛望着他。 目光落在她胸前那一块红一块紫的地方,心生愧疚,又重新坐回床上,拉起被子将人紧紧裹住。 “你不是要起床吗?怎么又躺下了?” 叶溪动了动快要散架的胳膊和腿在他怀里寻找一个舒服的姿势趴着。 “我只是例行去军中巡查,不急。” 孟怀潇悄悄将胳膊伸进被子里,慢慢的替她揉腰。 “很难受?” “嗯。” 她懒洋洋的回应。 “毕竟以前没有过,所以有点不适应。” 他毕竟是个练武的,浑身使不完的力气,本以为一次就点到为止,谁知竟折腾到大半夜,叶寒溪这脆弱的小白花体质哪里受得住,现在不仅腰酸,腿也疼,哪里都不舒坦。 孟怀潇脑海里突然闪现昨晚床单上的落红,心里充盈出巨大的喜悦。他不是一个在乎世俗的人,但能完完整整拥有心爱之人,谁又能不开心呢? “待会让人送点药浴过来你泡泡。” “别!” 叶溪立马拒绝。 “昨晚那场胡闹已经让人看笑话了,我可不想又再这么招摇,再说这休息休息就好,也没那么矫情。” “好,都依你。” 孟怀潇轻轻拍抚她的脊背,闻着她身上熟悉的气息,竟又打起哈欠。 “再睡会?” “嗯。” 或许因为他在身边,所以很安心,闭上眼没一会又睡着了。 这一觉倒是睡的安稳,连人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起床时已是晌午。 叶识卿已在前厅等了许久,见她姗姗来迟,还不时捶腰,一副看穿的模样抿嘴偷笑。 叶溪虽然害羞,但情到深处这种事发生很正常,也没啥不好意思的。 端茶抿了一口,假装咳嗽两声才说:“你过来是有事?” “怎么?没事不能过来坐坐?” 叶识卿拿起一块糕点喂进嘴里酸酸的说。 “哪里是这个意思,只是听说你最近在为某人研究新的酒,废寝忘食,还以为早把我这个妹妹忘记了呢。” “啧,怎么还打趣我呢。” 叶识卿笑着瞪她一眼。 “我喜欢研究酒,寒州有不少京城没有的材料,哪里是特意为他酿的。” “哦,我又没说给谁酿,你着急什么。” “你!牙尖嘴利,就是说不过你。只是我听说你最近在喝药,担心你病了,所以过来看看。” 喝药? 糟糕,她身体的事一直没告诉叶识卿,也就她,孟怀潇还有楚明风知道。熬药的事一直很隐秘,叶识卿怎么突然知道? “怎么?你真生病了?” 见她不回答,叶识卿紧张追问。 自己是叶识卿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如果让她知道自己的身体情况,不知会怎么样! 她摇头,笑着说:“没有的事,就是前几日感染风寒,所以喝了几服药而已,不用紧张。” “真的?” “当然,我骗你干嘛。” 见她一脸真诚,叶识卿这才放心点头,脸上闪过一丝凄苦。 “叶家现在只剩你我二人,我真的……真的很害怕你会出事,小溪,答应我,不管发生任何事,都一定要告诉我,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