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时哪里想到她会真的对比她年纪小的斯年下手,二哥结婚了,咱俩也婚期在即,我就想着先出去躲躲,等到咱俩结了婚,她应该就不会往我身边凑了。”楚斯越叹了口气,说道。 他性子与其他兄弟有所不同,无论同性还是异性,自小人缘关系好,也可以说是阅人无数,很多人只要说两句话,他就能知道大概是个什么性子。 所以当黄婉柔靠近他的时候,他立马就察觉到了不对劲。 黄婉柔来楚家近十年,之前一直对楚家人不冷不热的,后来纪念才好了些,与楚家四个姐弟的关系也一直不温不火。 就这样的一个人,突然之间靠近他,与他有了很多共同话题,像喜欢吃同一道菜同一种点心,喜欢看同一本书,若不是他聪明,恐怕真的会以为黄婉柔是他的知己。 可惜她的那点套路已经被他看破,当时想着二哥已经结婚,斯年才十五六岁,他比她大几岁,且正好是适婚年龄,所以她才会将目标设定成自己,虽然他有青梅竹马的未婚妻,可只要没结婚,一切都有变数。 楚斯越想着黄婉柔毕竟是自己名义上的妹妹,不好将话说的太难听,就想先躲着她点,等他跟素云结了婚,情况应该就会好一点,于是他申请了外调,去了素云读大学的地方,后来素云毕业,也是他运气好,正好碰到了机会,就调回了京市。 可楚斯越没想到的是,他以为绝不可能发生的事真的发生了,黄婉柔见楚斯越这边没有了可能,竟然真的转身对年纪比她还小几岁的楚斯年下了手。 她先是在大院里做一些似是而非的事情,让别人都躲着她,制造出一种她被所有人孤立的样子。后来更是找了几个人欺负霸凌她,并且每次都会被斯年撞见。 一个十几岁正热血方刚的少年,碰到家人被欺负了,无论怎样都会伸出援手,至于当时为她打架时怀着什么样的感情已经不重要了,即使只是对家人的维护,经过有心之人的刻意引导,也会变味,更何况斯年当时还小,没有谈过恋爱,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情爱。 当时的楚斯年正是不服管教的时候,无论什么事都要跟父亲对着干,整个人以一种对抗了全世界的心态孤独前行的时候,身边忽然出现了一个了解他,懂他的人以一个救赎者的姿态出现,加上刻意的引导,后面会发生什么很正常。 黄婉柔知道斯年喜欢什么,小到爱吃什么点心,大到知道他在对抗父母中的症结所在,每次跟父亲吵了架,她都会温声软语的安慰他。 楚斯越自问如果是他会不会沉沦,答案是肯定的,更何况楚斯年那种青瓜蛋子。 所以因为黄婉柔喜欢月季,楚斯年就将影壁前种的梅花全部铲除,种上了从国外引进的耐寒月季,深秋时节也能开花,知道她畏热,就改造她的卧室,在她卧室的窗户下挖一片水池,造一片水景。 少年少女的感情是藏不住的,更何况有人根本不想藏着掖着,斯年跟黄婉柔的事毫无意外的被父亲母亲知晓,两个人勃然大怒,勒令他们立马分手。 楚斯年本就逆反,像这种事更是不会听从父母的话,刚开始只是吵闹,后来父亲直接把他给关了起来。斯年自然不会坐以待毙,竟然偷偷跑了出去,并留下信说如果父母不同意,他就离家出走,就要带着黄婉柔私奔。 事情发展到如此地步,父亲母亲反而不着急了,连找都没去找,并且放出话,既然他想走那就走,楚家不缺他这一个人,若是他铁了心要走,父亲也可以帮他一把,给他找个贫寒的地方,去下乡,去接受中下贫农的感染和熏陶,虽说苦是苦了点,可也远离的楚家的控制。 被冲昏了头脑的楚斯年果不其然的答应了,偷偷给黄婉柔递消息,让她准备一下行李,他们一起去下乡,一起逃离楚家的掌控。 黄婉柔看事情发展到这种地步,心里有些不知所措,可她唯一确定的是,她才不要去下乡,去那种又穷又苦的地方,她小时候是吃过苦的,被楚家收养之后情况才好转,她与楚家兄弟在一起就是为了不再过那种苦日子,不仅不要过苦日子,她还要过得比谁都好,可纵观整个大院,比楚家还好的人家基本不存在。可发生了这样的事,她还能继续留在楚家吗? 所以她骗了楚斯年,骗他说她同意了,骗到他的藏身之处,把他骗回了家里,等他回到家之后,等待他的不是黄婉柔跟他同心协力反抗家里的压迫,而是劝他不要冲动,好好跟父母商量,两人的观点不一致就会吵架,而吵架时很多话都不会经过大脑,黄婉柔就这么把她的目的说了出来。 少年人对感情要求极高,容不得一星半点的瑕疵,他想尽一切方法让两个人在一起,而她却想着怎样才能把他利用到最大价值。 楚斯年上头快下头也快,这件事的结局就是他老老实实回家,该上学上学,父亲母亲甚至都没有直接跟他对过话,就这么直接拿捏了他。 至于黄婉柔,最后匆匆答应了一位一直追求她的营长的求婚,迅速结婚去随了军,楚家毕竟养育了她十几年,对她心里还是存了一丝温情,给她准备了很是丰厚的嫁妆。 至于黄婉柔这个初恋在楚斯年的心里造成了怎样的影响,楚斯越至少到目前为止没有看出来。 “父亲母亲解放前都是读过洋书的人,思想观点说不定比咱们都开放,怎么可能因为两个人是没有血缘关系的姐弟,就反对的这么强烈,肯定还有其他的原因吧?”郑素云斜睨了楚斯越一眼。 “我能看透她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父亲母亲自然也看得透啊。”楚斯越打哈哈道,“更何况她对斯年的了解我这个做哥哥的自愧弗如,那些细节绝对是观察了很久,也就是说她还在接近我的时候,就已经盯上了斯年,把他当成了一个备胎。要是一个一个来,说不定父亲,母亲都不会反对的这么强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