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回应，接着自言自语：“算了。你过得好吗？”</p>
“我过得很好。”万静纯捧着脸，深深吸了口气，“因为你，我过得很好。谢谢你。”</p>
“噢。”他总算听见，如释重负般，“那就好。”</p>
“你那里……”万静纯眼眶有点酸，“你那里是什么时候？”</p>
他闻言，在沙发上摸来摸去，似乎想找手机。没找到，便叹了口气：“不知道，可能六点，天黑了。”</p>
“你在家吗？”万静纯小声问，“还是在学校练琴？”</p>
“我在医院。”他的脸撇向右边，似乎在看病房的窗外，整张脸彻底淹没在黑暗中：“下雨了。”</p>
“没关系，明天会天晴的。”</p>
万静纯半跪着支起身子，把手伸进被子，摸索着抓住了他的手，毫无章法，纯靠蛮力，没有一点温情和缱绻。</p>
“你要加油好起来。你会好的。”万静纯吸了吸鼻子，有点哽咽，“后来你好了，我见到了。我们都见到了。真的。”</p>
他这次没有甩开，也没有看她，只是任由她冰冷的十指贪婪攫取他的温热，脸上漫起惆怅和哀伤，仿佛窗外真的在下一场不会停的雨。</p>
“嗯。”良久，他转过脸来，认真说，“很晚了，你走吧。”</p>
万静纯不动。</p>
“我们不会再见面了吧。”他突然低下了头，“你走吧。”</p>
他又动了动手，想把手抽出去，万静纯慌乱中和他十指纠缠起来，惊叫出声：“周煜！”</p>
他被叫得抬起头，手上动作也停了，好像突然断了片，切到了另一个支线剧本，不知道为什么他们僵持在这里。</p>
“我们还会再见面的。”万静纯咬了咬嘴唇，笑着，“等你醒了就会见到我。”</p>
“骗子。”</p>
他机械地扔出一个词，大力挣脱了她，没有一点犹豫，没有任何余地，又把被子彻头一蒙，此后整夜再也没发作。</p>
但这次万静纯真的没有骗他。</p>
晨光熹微时，宿醉的头疼袭来，周煜坐起来发了会呆，见到有水，拧开就喝。</p>
万静纯没睡太死，半梦半醒间听见动静，裹着被子从地毯上坐起，活像只仰首挺胸的毛毛虫。</p>
她揉揉眼睛，傻兮兮笑了笑：“你看吧。我说什么来着？”</p>
“你睡在地上干什么？”周煜喝饱了水，有了力气，甚至轻轻踢了踢她的腿，“也不嫌冷。”</p>
“哎，看来你全忘了。”</p>
万静纯又软绵绵倒下，心里放下一块巨石，沉沉睡去。</p>
“什么？”周煜掀开被子，下了沙发，轻轻踢了踢那一团人影，“别在这里睡，会感冒的。”</p>
“不会。”她从喉咙里挤出几个模糊的音节。</p>
“怎么了？”周煜摸不着头脑，“先起来。”</p>
“不要。”</p>
“你不起来我就动手了。”</p>
“不要。”</p>
周煜叹了口气，索性先让她闹，摸出手机处理各种错过的消息。</p>
很久没有跳出来骚扰他的睡眠监测APP，突然推来一个弹窗：</p>
“睡眠质量35分：检测到您昨晚[89段]梦话”。</p>
等他逐段听完，太阳已经升起。她还是睡得很香，一翻身，一小缕阳光便打在她额头，右眼的睫毛落下细细密密的阴影。</p>
周煜看着看着，不禁一笑，一想到离出发去机场还有大半天时间，莫名的庆幸就油然而生。 这个条件</p>
![姐姐好凶[七零]](/wap/nocover.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