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p>
“说了你也不信。发试卷被割到了。”</p>
周煜像是在评估她搞出这种蠢事的概率有多大，好一阵才松了手——仿佛终于了然：哦。是挺大的。</p>
“有创口贴吗？”他问。</p>
“……没有。”</p>
实则琴房里那一地创口贴，她没来得及捡。</p>
“没事。”周煜摸出手机，“我……”</p>
“不用了。”万静纯擦了擦眼睛，深吸口气，“家里有，我先，我先回家了。”</p>
周煜想了想，开了门：“我送你回去。”</p>
“不用了。”万静纯没动，才发现他穿的是睡衣，估计是被她哭声吵醒了，“……不用麻烦你。”</p>
在这一刻她才明白自己在哭什么。她居然又在麻烦他了。麻烦他把她拉上岸，麻烦他在暴雨里送她回家，麻烦他留在国内不要去德国，麻烦他给她一封推荐信——然后她又傻兮兮地什么都做不到。</p>
“我自己回去。”</p>
剩下的话哽在了喉咙里，只剩泪水重新不受控制地涌出。</p>
沉默间，周煜像没绷住般，浅笑一声：“我还以为你有多能扛。”</p>
淡淡地，刻薄地。周煜味十足。</p>
他转身重新把门关好，啪嗒一声落了锁：“哭就哭吧，我可以勉强装作没听见。”</p>
万静纯的哭腔再也憋不住。</p>
她侧过身伸手，想重新开锁：“不用……我打车。”</p>
周煜的手没从门锁上挪开，她冰凉的手就这么轻轻覆盖上他的。谁也不愿意退缩，僵持在玄关小小一隅，细碎的呼吸在寂静中交迭。</p>
他终于放了手，可一转身，把她圈进怀里，越搂越紧。</p>
他疯了。</p>
万静纯吓得外套和包尽数掉在了地上。</p>
可意识到她也没推开时，她才知道她也疯了。</p>
阳台门没关，深秋的寒意一阵阵灌进来，搅扰着白色纱帘不得安生。她那件薄衬衫根本抵挡不住，落进他的领地时，第一反应是很温暖。</p>
对，就是太温暖了，所以本能贪恋起来，忘了这样的距离近得不够礼貌，忘了应该快点推开。</p>
好像过了一个世纪，周煜才轻轻道：“对不起。”</p>
万静纯一愣，傻兮兮地又哭又笑：“你说什么对不起。”</p>
而后哭得更加放肆了。</p>
她已经很努力不让他听见哭声，身体的细碎颤抖还是控制不住，出卖了她。</p>
“我只是脾气不好，说话难听。”周煜无奈道，“你不要都当真，不要太有压力。”</p>
“……跟你有什么关系？”</p>
万静纯想挣脱他，可一动，就被他狠狠摁回去。</p>
她别无选择，只能用泪水浇湿他肩头：“是我对不起你比较多。你……你还给我写了推荐信。我……”</p>
![姐姐好凶[七零]](/wap/nocover.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