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她点点头，“我先走了，早点休息。” “你太吵了，我怎么休息。”他把一张东西甩到面前的玻璃茶几，“给你。之后几天我很忙，你要练琴就自己过来。”</p>
万静纯走近一看，是他的房卡。</p>
她吃了一惊：“这样……不好吧？”</p>
这慷慨无私的高尚时刻，她却非常无耻，脑子里想的居然是撞见周煜洗完澡出来之类的香艳画面。</p>
周煜看眼钟：“你再不走，地铁就停了。”</p>
万静纯看了眼时间，又看看他，总算不管三七二十一拿上卡，道了声谢谢就飞奔而出。</p>
空荡荡的地铁上，她捏着那张卡发呆，发笑，如此循环。仿佛拿到的是通往天国和幸福的大门钥匙，只是她已经忘了怎么使用。</p>
后来，出于礼貌，万静纯去之前，还是会在微信和周煜说一声。</p>
只是他从不回复，她也连着两晚没碰见过他。</p>
毕竟学校附近的琴行十点半就关门了，而他这台小三角比琴行的好了不知道多少倍，各类音响细节听得更清楚，而且最晚能练习到十二点半，对于沉浸在练习的状态里更有帮助。</p>
回到宿舍时将近一点半，她还是不能倒头就睡，洗漱完就开始备课改作业，处理学校杂务，回复学生和家长的信息。</p>
睡眠不足，万静纯整个人进入了癫狂亢奋的诡异状态。可能是命中注定，可能只是她活该。</p>
星期五临下课，发周末作业时，试卷边缘把她左手中指割破了。</p>
她看看涌出的血，又看看前排同学好心递过来的创可贴，非常不为人师表地在心里骂了句脏话。</p>
比赛是不是后天来着？</p>
万静纯慌张中直奔周煜的公寓，抓紧时间练习。</p>
伤口不深，却正好在触键位置上。越是知道该给出力量和渐强效果的地方，越是会因为想躲疼而下意识减弱。</p>
好在练得久了，渐渐能硬扛下来。</p>
更大的问题在于创可贴，很影响手指的稳定性和准确性，凡是涉及左手中指的音总会出现瑕疵。</p>
但她也只能贴好，否则血会在钢琴上洒得到处是。</p>
周煜不在，万静纯自己打断自己。从第25小节弹起。从双音起弹。从琶音起弹。重新琢磨音色。这里的分句不对……</p>
她不知疲倦，直到左手中指一阵巨痛，停下撕开创口贴，才发现伤口因为不断的摩擦，裂得更大了。</p>
手机显示时间已经凌晨两点半，五个工作群总共有四百多条未读消息，看得她莫名烦躁，扔了手机，在包里恼火地翻着创口贴。</p>
好不容易找到，一个手忙脚乱，创可贴掉了一地。</p>
望着地上白花花的纸片，所有赢不了比赛、她说到底也不过如此、天才也会泯然众人、不知天高地厚等等悲哀的想象，变得格外真实。</p>
万静纯彻底累了。</p>
打开琴室门出去，外面一盏灯也没开，不知道周煜是没有回来，还是已经睡了。大概是前者。</p>
![姐姐好凶[七零]](/wap/nocover.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