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轮选了什么曲子？”他避而不答，转问起她。 “舒伯特。”万静纯也凑过去看光荣榜，一个字没看进去，“省时省力。”</p>
比赛归根结底大差不差，复赛第一轮要求弹奏古典奏鸣曲的快乐章，万静纯索性把泽厚杯弹过的舒伯特再拿出来用。</p>
“泽厚杯那首奏鸣曲？只弹一个乐章的话，不用处理多出来那一个乐章的整体风格统一问题。”周煜说，“也不错。”</p>
“你大老远跑过来就是为了肯定我的选曲策略吗？”万静纯觑他一眼，淡淡道，“好吧，我很高兴。”</p>
他也可能是想过来验收成果，确保她不会丢他的脸？</p>
“你高兴什么？”周煜又说，“第一轮选拔很宽松，只是筛掉那些因为初选只提交了视频导致评委看走了眼的人。有推荐信的，除非是白痴，基本都能进入第二轮。”</p>
万静纯不自觉握紧了拳。</p>
过了第一轮，第二轮正好遇上开学，更别提第三轮，决赛。</p>
她未必真有心力和时间准备，但周煜面前，不想示弱：“我当然已经在准备第二轮的曲目。”</p>
“嗯。”他眼皮也不抬，“那就好。”</p>
“有空吃饭吗？”她转身带路，“附近有家杭帮菜不错，军训结束后，年级主任请吃饭去过一次。”</p>
周煜这才觉得饿得厉害，利落地往摩托走：“可以。”</p>
万静纯心虚，不想占他便宜，尽力一劝：“很近的，走路十分钟就到了。”</p>
他不由分说把头盔塞进她怀里：“十分钟内我们就会吵起来。”</p>
万静纯只好上车，乖乖搂着他当人行导航，没空问起最想问的事，吵架被从源头扼杀。</p>
再度和周煜面对面坐在饭桌前，她把菜单递给他：“你最近很忙吗？”</p>
“为什么这么问？”</p>
“……随便问问。”</p>
“真够随便的。”</p>
万静纯没好意思说，他脸色很差，看来钢琴家也不比996打工人好过。</p>
杭帮菜偏甜，对周煜胃口，他也不客气，拣了好几样感兴趣的。</p>
菜还没来，万静纯给他倒了杯热茶：“你知道我哥哥的事了？”</p>
周煜也承认得干脆：“知道。”</p>
“谁告诉你的？”</p>
“我会自己查。”</p>
她瞪他一眼：“有病，自寻烦恼。”</p>
他捏紧茶杯，一饮而尽：“好奇而已。”</p>
“不想和舒婕弹二重奏也跟我哥哥的事有关吗？”她厚着脸皮问。</p>
好一会儿，周煜才像是叹气，又像是委屈：“是。”</p>
万静纯笑他：“何必呢？这是我家的事，和你没关系，和舒婕本人也没有太大关系。”</p>
沉默间，服务员端上几道小菜，放下后，谁也没动。</p>
学校老师口风都很紧，打探不出万静纯的去向。</p>
可城中村里，万家的遭遇早传遍了。</p>
故事不复杂，一个纯粹而简单的悲剧，周煜大着胆子找人搭话打听，很快就拼凑了个大概。</p>
故事版本没再更新。直到那天聚会，听郑笛说万静纯坏了舒婕的好事，他才后知后觉，或许并非巧合。</p>
![姐姐好凶[七零]](/wap/nocover.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