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点钟,天已经很亮了,有了窗帘的遮挡,卧室里才蒙蒙亮。 被折腾了一夜的夏油杰正在沉沉的睡着,空调薄被盖在他身上,看到他身上那些被自己弄出来的痕迹,五条悟害羞的同时又觉得挺开心,一种比祓除了特级咒灵还要强烈的开心。 像是烙下了烙印,专属于他一个人的烙印。 他将薄被往上拉,将夏油杰的身体完全遮盖住,只露出一颗脑袋。 昨晚,他本来想要亲吻的,但关键时刻,夏油杰依旧侧着脸躲开了,这算是一点遗憾。 五条悟嘟嘟嘴巴,对此不满,可是,相比起来,他正餐都吃到了,不应该介意这种事情。 “杰,”他在夏油杰的耳边轻轻叫了一声对方的名字,夏油杰被打扰了,不太高兴的皱皱眉。 “杰,杰。” 也没有什么非说不可的话,但五条悟就是想要多叫几遍夏油杰的名字,仿佛这是什么能够让他开心快乐的密语一样。 五条悟看着他的睡颜,不由地笑出来。 在夏油杰的额头上落下一个吻后,他才依依不舍的离开。 早晨的空气似乎变得格外清新,还没有彻底走出家门,五条悟已经期待下午下班了。 “今天,应该能正常时间下班吧,能吧?” 这一刻,他似乎理解了七海建人讨厌加班的原因。 夏油杰卡着点醒来,浑身的酸疼在眼睛睁开的那一刻席卷而来,他起身,第一时间竟没能起来。 细长的丹凤眼不可思议的睁大,继而想起了什么后,脸颊迅速染红的他放任自己重新躺了回去。 这种酸疼仿佛渗进了骨头缝里,被卡车来回碾过也不过如此。 身体上的不适并没有掩盖心灵上的满足,手臂搭在眼睛上,夏油杰的嘴角紧抿了一会儿后还是不可抑制的翘了起来。 有些事,只有跟喜欢的人一起做才有意义。 五条悟,他…… 想到五条悟,夏油杰才惊觉五条悟不在身边,他撑着床铺艰难的坐起来,这里早已经没有了五条悟的身影。 夏油杰深吸一口气,心中感到一阵失落,做了那么亲密的事情之后,醒过来第一眼能够看到对方是最大的安慰,但是,这种状况好像不适用于五条悟。 那个家伙太忙了,如果他有意不叫醒自己的话,自己就没有机会在睁开眼的时候看到他。 夏油杰伸手去拿搭在椅背上的衣服,薄被滑落,露出他的身体,他不经意的扫了一眼上面的痕迹后,脸不受控制的更红了。 这里只有他一个人,饶是如此,还是觉得很羞耻。 顾不上身体的不适,像是有狼在后面追他一样,夏油杰飞快地穿好了衣服。 七月份的天气,正炎热,为了掩盖锁骨上的齿痕,他硬是把衬衫的扣子扣到了最上面一颗。 衬衫,领带,薄款的西装外套,这些将他包裹严实,热是有点热,却给了他安全感。 临出门的时候,夏油杰习惯性的去看自己房间的门,这一次,并没有五条悟留的便签纸给他。 也对,现在已经有了彼此的电话号码,有事可以电话里说,早就不需要写便签纸这样麻烦。 夏油杰一边绑头发一边往外面去的时候,手机就这么响了,看到五条悟的名字时,夏油杰脸红的同时又忍不住偷偷地笑。 他极力装出平时的口吻跟五条悟说话,却被五条悟嫌弃。 “好冷淡啊,明明昨晚还那么热情,怎么今天太阳出来后,杰对我就这么冷淡了?” 夏油杰一边听电话一边往远处走去,自己一个人走在这条河堤小路上,第一次觉得这条路如此漫长,他在想是不是应该买一辆自行车呢? “杰,我说话你听到没有,怎么不吭声了,生我的气了?” “没有,为什么要生你的气?”夏油杰只是觉得不知道该如何在一起做了那种事情之后,再像平时那样说话。 总觉得……总觉得有什么不太一样了,可具体是哪里不一样,他一时半会儿也说不好。 五条悟听夏油杰这样说,心情好了一点,声音也变得轻快起来。 “我看偶像剧里,发生了昨晚那种事情后,早上男主角都是要早起给女主角准备早餐的,但我没有。” 夏油杰皱眉,“所以,你是把我当成女主角了?” 这样一想,夏油杰的脸色更红了,没人看他,他的脸也红的厉害。 “悟,你……” “不是不是,我只是在想,咱们的情况跟他们不一样,难道也要以位置来论男女主角吗?”五条悟似乎真的很苦恼,但这苦恼是转瞬即逝的,很快他就笑了,“如果杰不喜欢当女主角的话,我当女主角也行,我不在乎这个。” 这是说的什么屁话? 夏油杰看着手机屏幕,嘴巴都快嫌弃的咧到耳后根上去了。 “这种事情,如果能成功的话,昨晚就已经成功了吧,事到如今你到底在说什么鬼话?” “嘻嘻,也是啊,所以觉得杰牺牲很多嘛,那……你有没有什么心愿想让我给你完成,算是对你昨晚的弥补。” 夏油杰的面色恢复正常,他看着东方楼宇间升起的太阳,五条悟的话已经不可能再让他不自在。 如果非要说的话,心里想着真正的五条悟的他,到底还是在吃代餐的,这种事情被这个五条悟知道的话,心里一定很受伤。 说到底,那种事情,应该是他更想跟五条悟一起做才是,谈不上什么牺牲不牺牲。 不管是作为哪一方,当时爱意涌现到只能用这种方式宣泄,夏油杰都不是吃亏的那一个。 “不需要,”夏油杰淡淡地说,他想了想,又补充道:“如果非要说的话,下午想见你,不知道这个要求过不过分。” 忙碌如五条悟,最近时常出差,让一个作息很不规律的咒术师以一个普通上班族的作息来配合自己,这种要求算过分吗? 听上去很过分,但要看是谁提出来的。 左右不过一个我乐意,只要当事人乐意,这就不算是过分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