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夏承德被何可纲擒获时,他的心情是相当复杂的。
(具体参考1911年挥刀入宫的无根人士)
不过夏承德并不孤单,他还有个伴儿在东江镇。
铁山。
徐敷奏在城墙上巡视一周,回到城楼中。
他瘫坐在椅子上,感觉身上的甲胄有千钧之重,整个人要累得虚脱了一般。
真的是万万没有想到啊!
他本是袁崇焕的亲信,能坐上副总兵这个位子,是被当做沙子掺入东江镇。
袁崇焕死了,大靠山没了。
徐敷奏在东江镇受到排挤,日子越发难熬。
其实在毛文龙被杀之后,东江镇有很多将领为之心寒,心怀异志的不在少数。
卢象升坐镇皮岛之后,这才打消了私心杂念,安分了下来。
如今金国大军入境,东江镇无力抵抗。
接着刘兴治投降献义州,大金国军队摧枯拉朽,眼看东江镇就要完了。
徐敷奏立即做出明智的选择,弃明投金。
可短短时间,这形势就急转直下。
水师封锁鸭绿江,金国大军的后路被断。
紧接着金国大军被分割在各处,逐个被歼灭。
陈继盛已经兵临铁山城下,接下来就轮到自己了。
徐敷奏觉得自己被老天爷狠狠地玩弄了,并且连声招呼都没打。
“眨眼的工夫,东江镇怎么又变天了呢?”
徐敷奏用拳头用力地捶打着自己的脑袋,实在是想不透啊。
越想越累,困意袭来,不知不觉睡着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从外面传来急促的锣声,将徐敷奏惊醒过来。
徐敷奏冲出城楼,来到城墙上。
就见城下来了一队明军,只有百十人的样子,领头的明将正是陈继盛。
看他们的样子,不像是来攻城的,反倒像是射猎归来准备回城的。
陈继盛举起马鞭,指向城上的徐敷奏,朝周围的人说道:“看到没有,那就是徐敷奏,跟傻狍子一个妈生的!”
众人一阵哄笑,随即又是一阵笑骂。
城墙上,叛军将士纷纷看向徐敷奏,眼神中充满了……同情。
这前脚刚投降,后脚建奴就完了。
这不是傻狍子是什么?
“陈继盛,你笑的太早了!”
“我只需固守数日,大金国的援兵就会杀到。”
“到时候我会割下你的脑袋当夜壶,看你笑不笑得出来!”
徐敷奏脸色铁青,拔剑指着城下厉声喝道。
城下的明军又是一阵哄笑。
“做你娘的清秋大梦!”
“宣州的建奴已经被围歼,济尔哈朗被围在义州,插翅难逃。”
“从连山关那边过来的建奴,也被水师的火炮打得仓皇逃窜。你还指望建奴来救你?”
陈继盛的一番话,让徐敷奏的心沉入到了谷底,四周的叛军也都是神色大变。
“说你是傻狍子,你还不信。”
“建奴能过江,那都是云真人的算计,为的就是将他们一锅端了。”
“你倒好,屁颠屁颠地去给建奴陪葬,说你跟傻狍子是一个妈生的,那都是在羞辱傻狍子。”
陈继盛一阵冷嘲热讽。
百余明军将士全都放声大笑起来。
徐敷奏的脑袋里‘轰’的一声,瞬时一片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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