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来,陆婷舟果然没有让两人有任何机会见面或者交流,任何可能的通讯方式都被她监控起来,掐断了一切可能。蝶衣只能通过媒体上的新闻了解克君的近况。看着电视上的男人愈发的成熟稳重,内敛沉稳,他心中又是欢喜又是酸楚,经常看着看着就落下泪来,接下来便又是一夜不眠。 轿车缓缓的停在四合院的门口,早有佣人等在门口,替他开门。蝶衣顺手想把提包递给佣人,想起那张光盘,又把手缩了回来。“我自己拿。”他说。</p>
洗过澡后,蝶衣坐在镜子前,慢慢的梳理着一头及腰的长发,渐渐的,梳理头发的手慢慢停了下来,缓缓的抚摸着那张精致白皙的脸。比起五年前,他少年特有的幼稚的线条一点一点的成长了起来。他已然长成了一个男人,却丝毫不损他那股温柔淡雅水一样的美丽。</p>
三个月前,蝶衣接到母亲的电话。照例是对生活和学习的一番询问,快要挂断的时候,她突然说:“蝶衣啊,今年暑假,早点回来吧。咱们一家人,好好团聚一下。几个小的天南海北的,我们两个老的,心里怪想你们的。”</p>
挂掉电话的蝶衣还未想明白这段莫名其妙的感叹,便又接到了另一个电话。当他看到手机屏幕上闪烁着克君的名字时,整个人都懵了。手机欢快的震动了很久,他看着屏幕,脑子里一片空白,手指颤抖,竟然忘了该如何接电话。</p>
第一遍电话就在他恍惚与失措中结束了,蝶衣看着“未接”的图标,眼泪顿时就流了出来。这时,手机开始了第二遍震动。</p>
他手忙脚乱的接通了电话,小心翼翼听着那头的声音。电话那头静悄悄的,只有略显粗重的呼吸声,熟悉的让他抽咽起来,又连忙屏住呼吸,怕惊扰了这份平静,然后醒来,却是黄粱一梦而已。</p>
“小叔叔。”久违的声音响起,带着点哽噎,“蝶衣……”</p>
僵持了五年,陆婷舟终于退步,老人对于自己的孩子,总是越来越心软。自从和克君分开,蝶衣的脸上,总带着一缕若有若无的淡淡的愁容,而隔着一个大洋的克君,也化身为工作狂,日日不管不顾的打拼。</p>
对孩子的爱和不忍心最终击败了道德与世俗的束缚。</p>
陆婷舟同意克君在结束了欧洲的这一阶段工作后回国,时间刚好与蝶衣放假的时间差不多。两人每天都在打电话或者通视频以解相思,不过因为还顾忌着家长们对于蝶衣通讯的控制,并不敢再深一步。</p>
守得云开见月明,握住胸口的钥匙,想到克君五年的坚持,蝶衣决定履行当年对他的承诺——将自己的上辈子告诉克君。他们连最艰难的一关都挺过了,蝶衣不想再瞒他任何事。他想将那一世拍成一部电影,送给克君。</p>
段小楼早在结婚之初便将自己重生之事都告诉了秦琴,那一段时间,秦琴每次看到蝶衣都相当的不自在,脸上带着一种混杂着嫉妒愧疚还有同情的复杂表情。</p>
蝶衣和段小楼在秦琴的指导下一起编写了剧本,又跟母亲要了演员道具和拍摄场地,由秦琴做导演,开始拍摄。陆婷舟自然是对小儿子百依百顺,大笔大笔的钱投到蝶衣第一次创作的电影里,再加上两位主要演员本色出演,电影虽然拍摄速度极快,但是质量很高。电影杀青后,秦琴常惋惜电影不能上映,不过因为这也同样涉及到自己爱人的秘密,他就算惋惜,也不愿让别人看到这部电影。</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