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军……”</p>
“蝶衣……蝶衣……”</p>
轻柔的呼唤声持续不断的在耳边响起,而且越来越大声,从暧.昧低沉的嗓音逐渐变得清亮平和。</p>
“蝶衣?蝶衣,别睡了,快到了……蝶衣?”</p>
蝶衣猛地睁开眼睛,眼前是父亲带着笑意的脸。</p>
“爸爸……”他低声说道,僵硬地从舒适的沙发上缓缓坐起,身上披着的空调被落在了地上。他迟钝的眨了眨眼睛,仿佛依旧沉浸在刚才的梦中,一股电流击中的感觉还在身体里徘徊着不肯离去。至少过了半分钟,他反应过来,自己是在飞机上,马上就要在北京机场降落。</p>
“清醒了?”柳绘青笑着看着自己的小儿子,递上去一杯温热的茶水。</p>
“谢谢爸爸。”蝶衣恹恹地接过来,一小口一小口的抿着。</p>
“想克军了?”柳绘青取笑道,“刚才听到你做梦叫他的名字了。”</p>
“噗——咳咳!”蝶衣立刻被呛到,差点失手摔掉茶杯,“什、什么?”他结结巴巴的看着父亲,脸顿时烧了起来,“我还说什么了?”</p>
“别的就没听清楚了。”柳绘青遗憾的说,伸手捏了捏他的脸,“不好意思做什么,大家又不是不知道你们俩关系好。这次两个月未见,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爸爸理解!马上就能见面了,蝶衣也无需做梦来解相思之苦了。”说到最后,柳绘青哈哈笑出声来,伸手揉了揉蝶衣的一头长发。</p>
“爸爸!”蝶衣尴尬的别开脸,抬手借整理头发挡住父亲戏谑的视线,然后假装看窗外越来越近的地面,不再和他说话,心里却在回想着那个有些支离破碎的梦,一边暗骂自己,一边却又为之心悸,最后只能在心里一遍一遍的唤着那个名字,沉浸在心底涌出的莫名的情绪中,故意忽略背后所有的涵义。</p>
距离初见时的那个热烈的深吻已然过去了九年。陆克君回来后,便接受家里的安排,参加高考,进入京师大学堂深造。他继承了他父亲陆秉钺的聪慧,本科结束后又去了陆秉钺在美国的母校继续攻读,同样在二十一岁拿下了硕士学位,开始正式投身于家族产业学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