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没这个福气。”</p>
向梁珊趴在病床上，她没力气调整她的姿势了。刚刚那一吐几乎是把她的精气一并吐干净，她的脸上甚至覆着一层灰败的死亡。</p>
江尘想帮她，但不知道此刻是否应该帮她。</p>
“花蕾呢，她跟你一起出来了吗？我想见见她。啊帮帮忙，我得以一个更精神的状态见她江尘？”</p>
江尘只是沉默，沉默。</p>
该骗她吗？</p>
或者是隐瞒？</p>
隐瞒吧。难道要让一个将死之人还要怀揣悲痛吗？</p>
“她不在这里。”</p>
江尘说。</p>
向梁珊只是良久地沉默，然后从嗓子眼里溢出低低的沙哑的笑。</p>
“江尘，别说谎了，你不适合。”</p>
“花蕾她死了。是吧？我很快就能去见她了没事的。没事。”</p>
“真的不再多考虑下吗？即使身体产生变化只要立场不变，你仍然是人类。”</p>
江尘苍白地想要挽留她的生命，但向梁珊只是平静地问他：</p>
“你自己相信，你变了丧尸立场会站在人类吗？”</p>
当然不信。</p>
成了丧尸，那从头到脚都是丧尸了。</p>
“江尘，我给你唱歌吧。”</p>
她忽然说。</p>
“我会一直唱，一直唱。把我能想起来的歌全部唱一遍。你随便挑一个时间杀我就好。这样会不会让你压力小一点？”</p>
会，但不多。</p>
向梁珊没办法自杀。她的异能出于某种她自己也不甚清楚的原因，不能使用。或许是某个丧尸遗留的东西，或许是某个丧尸的异能，或许是某个诡异。</p>
她不能动用异能。不能灰化。而她的概念独独无法作用她自己。</p>
她失去双腿双手，无法自戕，不能跳楼，而肩胛上的锁链断绝了她移动的可能。</p>
还有咬舌自尽——先不提身体求生的本能允不允许，光是八阶异能者的身体素质就不允许。咬舌根本死不掉。</p>
若非她无法自尽，怎么着都不会是由江尘来杀死她的。</p>
而现在，江尘凝视着她的脸，她头发上黯淡的红色挑染，冰晶缓缓凝结，在她心口停滞。</p>
向梁珊开始唱歌。</p>
她唱歌不算很好听。毕竟她大多数都不在调上。</p>
她唱虫儿飞，江尘想起和她一起上的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