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尚梁衫那个晚上走时唱的歌。</p>
“这是什么歌？”</p>
他问。</p>
“呃我也不知道珊珊姐没教这首，我只是听她哼过，觉得好听才记了个旋律。歌词也只知道几句。”</p>
大概真的是那天哼的歌吧。</p>
“怎么了？”</p>
花蕾问他，带着关切和担忧。</p>
江尘摇头，伸手揉揉太阳穴，说：</p>
“没什么。只是恰好也听她哼过。”</p>
花蕾轻轻放下手中的肉串，放到一边，凝视着窜起的火苗那一点鲜艳的红，像是在看向梁珊操控的血。</p>
被向梁珊用异能操控起来的血，会带有红色的，透亮的光泽。</p>
像花一样鲜艳，一点也不妖异。</p>
“队长，珊珊姐有联系你吗？”</p>
江尘一愣，不祥的预感划过心头：</p>
“没有。她没有在我出任务时联系我的恶趣味。为什么这么问？”</p>
“她说过，等我到了敦煌，会联系我。等她到了敦煌号，会给我传照片。”</p>
花蕾轻声说，说得平静，但掩盖不住言语间的一丝颤抖。</p>
“队长，敦煌号没有沦陷，那上面的人呢她呢？”</p>
敦煌号，再没有信息传来。</p>
江尘头皮发麻，一下子想到了那个恐怖的真相。</p>
向梁珊，是否死在那艘船上了？</p>
她重视承诺，从来不会食言，没有给花蕾传照片，那就只能说明她有很大概率是出意外了。</p>
向梁珊在他心里分量和他的队员等同，那是他为数不多的朋友。</p>
但是——但是。</p>
他心里的波澜没有他想象中那样惊涛骇浪。心中的悲痛和担忧都没有想象中那般沉重。</p>
高阶异能者在逐步丧失感情，让他永远冷静。</p>
江尘不由自主地想起了这个结论。</p>
这个结论还是尚梁衫令他发现的。</p>
“没有结果之前，不要想太多。”</p>
江尘最终这么说。</p>
花蕾低低应声。</p>
她又不是笨蛋，她当然知道，向梁珊凶多吉少。</p>
看着眼前嬉笑的队员，花蕾看起来那么落寞。</p>
但在周游走过来问她喝什么饮料时，她却又一下子扬起了笑脸，故作惊喜地挑出一罐橘子汽水来。</p>
演得真好，就连江尘都险些以为她之前的落寞只是个幻觉。</p>
“特战队员死后，会怎么样？”</p>
周游走后，她突然问。</p>
“能收敛尸体的收敛尸体，她的亲人可能会办一个小型的葬礼。她的骨灰会暂时存放在人民英雄纪念馆，待下一个清明节与这一年度所有牺牲的人一起由所属基地举办葬礼，一同送进烈士陵园。”</p>
江尘答。</p>
“没有尸体的，或是灰化的。也会有专属她的骨灰盒。里面装的大概是她的私人物品，或是别人想留给她的小型物品。最后还要送进烈士陵园的。她的名字也会一直刻在碑上，年年有人扫墓，悼念。”</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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