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那只能算双胞胎。”</p>
江尘答。</p>
决定一个人的从来不是外貌，不是吗？</p>
“所以她当然是我们新的一份子，而且不叫江离仄。”</p>
“无梦人”却只是平淡地点头，指了指这个蛹。这个“她”自然就是指这个蛹里将要成型破蛹的，刚诞生的“丧尸”。</p>
她对江尘的答案毫无反应。似乎无论江尘答什么，她都会一如既往摆出一副冷漠的面庞来。</p>
“这里的，都是新世纪前在这附近居住的人。”</p>
她顿了顿，补充一般道，</p>
“他们的双胞胎。你这个比喻很妥帖，我会沿用。”</p>
新世纪，指末世。人类的末世，丧尸的“新世纪”。</p>
“他们的基因会永远保留，只要我在这里。”</p>
这就是繁衍的真相？</p>
这到底算是哪门子的繁衍？！</p>
这顶多叫克隆，丧尸难道没有测试异能的人才吗？管这叫繁衍？</p>
江尘在心里蛐蛐，还是没有开口说话。</p>
“无梦人”静静地看着江尘，似乎有千言万语想说，最后只是叹了口气，幽幽道：</p>
“你该加入新人类的。劣物只会利用你，哄骗你，让你成为权力的牺牲品。旧人类的劣根难以拔除。”</p>
“我现在就是你口中的劣物。”</p>
江尘谨慎地答话。</p>
无梦人说的话像是他既不是丧尸也不是人类似的，那他是什么？变异猩猩？</p>
“我知道。但有的个体会因为语言而加入我们。那他便是同胞。我也希望你能这样做。”</p>
无梦人的声音没有一点起伏，她提着灯站在那里像一尊雕像。就连提着灯的手都毫无颤动。</p>
她真实地活着吗？她存在于此处吗？</p>
江尘忽然升起这样的疑惑。</p>
“你来这里就只是为了说这些？”</p>
“不是。是为了阻止你毁掉我的孩子。他们下一次诞生还要好久。而且看运气。”</p>
莫名其妙的，江尘居然听懂了她的意思。</p>
她是说，现在正在孕育的丧尸，比如江离仄，这次被毁坏后需要很久才能再次孕育出来。还要看运气才能让蛹里诞生的是“她”。</p>
“我还是很喜欢江离仄的。就算只是有着她的脸，我也不希望她死掉。”</p>
“无梦人”说。</p>
可笑，丧尸哪有“喜欢”？</p>
可能他这句心里话实在太好读懂了，“无梦人”深深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p>
“你是对的。我们没有感情。一切为了延续，进化，和我们共同的家园。”</p>
“我们是耗材，填补好新世界后，我们的后代会带着智慧和感情重建文明。江尘，你不觉得我们的混血更像进化完全的产物吗？”</p>
江尘没有说话。</p>
混血，人和丧尸的混血，特点是</p>
“从诞生就拥有的智力，强大的适应力，低痛觉反馈，更丰富的食谱，还有可控的感情。这难道不是好事吗？”</p>
但每一个混血，都会让一个人类非自愿地变成丧尸。</p>
他想起展金秋。</p>
“为什么偏偏是我？”</p>
江尘又问了这个问题。</p>
为什么独独他特殊？为什么这么多丧尸宁愿不断嘴炮也要把他拉进丧尸的阵营？</p>
“因为你被选中了。”</p>
无梦人淡道。</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