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下如山,军士如潮水般涌入利府,将府邸重重包围。 利修与利丹尚未反应过来,已被军士制服。 “母亲!” 利修急扶老母,见其咳嗽连连,面色泛红,心中焦急万分。 利丹怒斥:“你们凭什么抓人?” “奉命行事。” 兵卒首领冷然回应,对利家毫无敬畏。 利修上前,躬身行礼,言辞恳切: “大人,我母亲病重,受不得惊吓,望能通融一二。” “此事我等必会禀明尚书令,望大人念及我父亲昔日之情。” 兵卒首领面无表情,淡淡道: “你父亲贪赃枉法,若无尚书令特赦,恐难脱罪。” 利修心中五味杂陈,利家,真的没落了。 “带走。”兵卒头领吩咐道。 利家兄弟被两名兵卒拖拽着,被迫离开府邸。 而府中的其他人,也都被带走,一时间,整座府宅,冷寂异常。 秋庭桉被季祈永闷了一肚子气,又不能朝季祈永发。 刚好一下马车,正对上时序政那张脸。 秋庭桉的心情更糟了。 “小时大人,夜深露重,今日这是模仿什么?扮犬看门?” 秋庭桉语带讥诮,言辞犀利如秋霜。 “好生雅兴。” 时序政憋了下气,虽是心生不服,但念及现下也就秋庭桉能救他了…… 好汉不吃眼前亏,深吸一口气,时序政硬生生挤出一张笑脸,低声道: “兄长在上,小弟有求于兄,还望兄长慈悲为怀,唤永儿前来一叙。” “噢?”秋庭桉眉宇轻挑,目光中带着几分玩味,看向时序政: “让他来瞧瞧,你这师叔如何演绎忠犬之姿,以娱众人。” “……行了!你!帮我叫就是了!” “呵……” 秋庭桉看着气呼呼的时序政,不禁轻笑一声,正欲转身入内,衣袖却被轻轻拽住,但见时序政一脸恳求之色: “好阿兄……求你了……” 秋庭桉心内冷笑,知晓时序政惯于以言辞取巧,便淡淡道: “你那一套,对皇上与师父或许奏效,于我,却是无用之功。继续你的看门之任吧。” 秋庭桉本身心里就不爽,哪有闲心思去帮时序政找季祈永。 非逼着我使出杀手锏,是吧—— 时序政对着秋庭桉的背影,大声喊道: “阿兄!你若今日助我,我即刻在永儿面前,为你美言几句!” “你……” 秋庭桉脚步一顿,这个诱惑着实有些大,但是十几年的交情来说,他不是很信时序政的这张嘴…… 随即转过身,阴恻恻地看了眼时序政:“此事何须你插手?” 时序政莞尔一笑,瞧在秋庭桉眼里,总觉有些可恶的样子。 “你不在这些日子,永儿可没少叫我小师叔,小孩子叫的声音,果真软乎乎——” 时序政还在乐呵呵的回想,再抬头时…… 秋庭桉的脸色,已然是堪比黑脸包公…… 完了……好像踩老虎尾巴了…… “呵……” 秋庭桉凉凉一笑,话音似是从牙缝中挤。 “小师叔…是吧……” “软乎乎……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