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请说” 季祈永骨子里,便有他父帝,年轻时的样子,不管什么事情,利索、不怕输 “好!” 秋庭桉也不拖沓,直接道: “唐太宗曾说:‘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如何理解这话在治理国家中的应用?” 季祈永闻言,神情变得凝重,他低头沉思,片刻后抬头,眼中闪烁着坚定: “回师父,永儿以为,百姓乃国家之根本,重如泰山。” “我浩都万里江山,皆因百姓而兴,为天下苍生计,乃我等之责。” 言辞恳切,掷地有声。 “言辞虽美,但未尽详实”,秋庭桉闻言,“如何以百姓为首,使国之昌盛?” 季祈永眼珠一转,答道: “君不扰民则万民安,百姓安居则国强,民富而邦宁” “算你通过” 秋庭桉不欲在这一题之间,为难季祈永,索性便算他通过,给他一点甜头。 “第二题” “第三题” ……这边师徒玩的开心,时序政那边却是出了问题—— 树下微风吹拂,树叶沙沙作响 帝王身姿笔挺,面色清冷,声音微寒 “下来!” 皇帝站在树下,抬头望着坐在树枝上,喝的醉醺醺,正哼着歌儿的时序政,微微有些无奈 旁人怎么唤,也劝不动时序政,牙住得了消息,赶紧报了给皇上 这才有了,时序政醉酒树上,季昌宁在树下,无奈扶额的画面…… 时序政不胜酒力,却爱喝酒。 因为这个,少年时,不知被当年还身为太子——季昌宁揍过多少次。 有时候揍得狠,孩子都不和他这个大师兄亲近了 但都这样了,小崽子就是不改! 季昌宁想着,树上的时序政也不老实,好像故意气他一般,一个轻功,闪身跳上更高的树枝 那枝子,也不稳当,却是比刚刚还要细上一倍不止! “下来!” 季昌宁冷哼一声,语气威严。 时序政低头,浅浅看了季昌宁一眼,颇为傲娇的一扭头,又是一口酒下肚 季昌宁:“……” 真拿他没办法。 醒的时候,都不怕他,更别说这小醉鬼的时候 季昌宁淡淡看了牙住一眼,牙住立刻遣散众人 片刻间,偌大的花园,只剩他俩 一树一下 季昌宁展手,轻轻一跃,身子轻盈如燕,一上一下,便借着树枝的力量,跃上了树 时序政身子一歪,朝后倒去。 季昌宁单手抱住他的腰,另一只胳膊,一手稳住了他,冷着脸,凶巴巴 “太子哥哥,嘿嘿……” 时序政小脸通红,眉眼迷糊,嘴角泛着酒意,微微嘟着嘴,说话也是含糊不清。 —— “第十题……” 如此这般,从第一个简单的问题开始,到后面复杂刁钻的问题。 秋庭桉都是面带微笑,语调和蔼,丝毫没有因为小孩,答错或答不上而生气。 只是当问及到第十一题时,季祈永开始暗戳戳的动心思了。 “师父觉得明崇祯帝如何” 秋庭桉微微一笑,小崽子还是沉不住气,才第十一题,便开始想着办私事…… 不过这样也好,若连这些都不懂变通,倒也枉为太子。 “永儿怎么想问,这位亡国之君,最后落了个上吊自缢的下场……” 秋庭桉故意顿住,季祈永心中忐忑不已,面上却还是故作镇定,眼巴巴望着秋庭桉。 秋庭桉似笑非笑地瞅了小家伙一眼,声音依旧温和: “为师也认为,后人过于夸赞其功绩,而忽视了他在位时的种种过失。” 秋庭桉用了“也”,但季祈永着急验证,秋庭桉的想法,是不是也和他一样,便没有注意到。 还欢欣雀跃的觉得,自己不愧是师父教出来的,果然思想像师父! 诶嘿,小狗崽,开心的要摇尾巴了 只是接下来三题,秋庭桉并没有让季祈永,那么好糊弄 连着三题,都是冷门人物,也幸好季祈永平时听话,肯耐下性子,去研读史书 虽然冷门,但是前两个也算勉勉强强过关 这第三个…… “师父,永儿没听过这位帝王……” 季祈永垂下脑袋,满脸颓然,一共错了两题,要挨两天罚了 秋庭桉看着季祈永小模样,伸手揉揉小家伙的头顶: “谁说就一定要你答对” “可是要挨两天罚了……”小家伙难过极了,声音都恹恹蔫蔫的,“好疼的” “两天……师父都会凶巴巴……” 秋庭桉闻言,“噗”的一声笑出声,伸出手捏住小家伙的下巴, “怎么不想想,已经答对的那十道题,可以换两个愿望” 季祈永惊喜抬头,一双眼睛亮晶晶,秋庭桉不说,他都忘了这事 若是如此……那岂不是可以抵消掉两天惩罚 小崽子刚欲自信开口,便被秋庭桉一句怼回去 “两个奖励,不可用于——同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