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序政闻言,身形一震,却是不假思索地拔腿欲逃。 “序政。” 秋庭桉冷喝一声,吓得时序政,动作瞬间慢了几倍。 “时辰不早,明日我还要同师父,去行医问诊。” 时序政最是知道,搬出谁可以压住秋庭桉。 果然,秋庭桉微微叹息一声: “罢了……” 时序政:嘻嘻。 然而,下一秒,秋庭桉的话语如同冷水浇头: “明日我亲自去师父府上,告知他,你近日行医劳累,需在府中闭门修养几日,佛室的佛经数千卷,正适合你静心抄写,以修养身心。” 几句话,将时序政的小聪明一一化解于无形。 闭门思过+罚抄佛经=心碎时序政。 让一个快乐小狗,一个天性活泼之人,日日静思,真不如痛痛快快,挨一顿板子来得痛快。 时序政:不嘻嘻…… “阿兄,我们……再商量、商量?” 秋庭桉不理时序政的抗议,只顾抱着孩子,起身向外走去,留下时序政一个人,在房里干瞪眼。 —— “师父,我们去哪。” 季祈永乖乖窝在秋庭桉怀里,手圈着秋庭桉的腰身,将自己贴进秋庭桉怀里,仿佛这样就能找到一丝安全感。 “回府,宣太医。” 秋庭桉的声音低沉,透露着一丝怒气,但多的却是担心。 连日来的奔波与劳累,已让这孩子的身体透支到了极限。 季祈永闻言,不禁缩了缩脖子,偷偷瞄了秋庭桉一眼,声音细若蚊蚋: “永儿知错了……” 那模样,像极了做错事的猫儿,惹人怜爱。 秋庭桉冷哼一声,并未回季祈永的话,而是一步一步,稳稳当当地向宫外走去,也不等季祈永的解释,或是认错。 回到府中,季祈永乖乖躺好,任由太医细细诊脉。 而秋庭桉则立于窗边,凝视着窗外那轮皎洁的明月与满天繁星,心中思绪万千。 身后,季祈永和老太医“来回拉扯”。 “拜托拜托,别跟师父说。” “老臣哪敢啊。” “那可是——太师大人,殿下您都怕,别说臣了。” …… 二人你来我往的,不知何时,秋庭桉已经转身面对着他俩。 老太医吓得,诊脉的手都有点发抖。 “太……太师大人……” “殿下身体如何?” 秋庭桉打断了老太医的话,语气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老太医咽咽口水,看了看一旁的季祈永,见季祈永神色紧张,连忙收好诊脉,又重新给季祈永搭了搭脉。 季祈永在一旁,眼皮都快眨抽筋了,硬是没拦得住太医的嘴。 若不是最后,秋庭桉的脸色,着实冷的看不下去了,否则只怕要听到更多。 待太医离去,季祈永再也按捺不住,挣扎着下床,跪倒在秋庭桉面前,颤抖着声音请罪: “师父,请您责罚,永儿欺瞒师长,屡教不改,请您责罚。” “请师父责罚,永儿怠政,放纵学业,请您责罚。” “请师父责罚……永儿……永儿…” 看着眼前,孩子急得脸色涨红、眼眶泛泪。 秋庭桉却只是,轻描淡写的“嗯”了一声,再无下文。 一时之间,空气寂静非常,静得足以听见,人的心跳。 终于,季祈永承受不住,开口唤了一句: “师父,永儿真的知错了,求您理理永儿。” 秋庭桉的目光,落到季祈永身上,思索片刻,淡淡开口,却让季祈永犹如雷击—— “这次你自己量刑,给你三天时间,想好来回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