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唐英就是那个把苏洵炼成药人的罪魁祸首。
可苏淼淼现在心中还是一团乱麻,唐英知道女扮男装的苏洵就是当年被他扔掉的药人吗?
如果唐英知道苏洵是那个被他折磨的药人,又为什么想要复活她?以他和苏洵的关系,苏洵怎么会救自己的仇人?
如果唐英不知道苏洵是药人的话,又怎么肯定苏洵有能力帮他解毒?
还有,难道苏洵认不出来唐英是她的仇人吗?为何不杀了唐英反而将他一直留在教中?
一连几个问号从脑袋里冒出,苏淼淼脑中成了一团浆糊,实在是想不明白。
苏淼淼皱紧眉头,她又看了看匣子中剩余的几样物品,几张不知道从哪撕下来的古籍残页,一沓用绳子捆起来的厚重信件。
想起刚刚碰到竹蜻蜓后产生的剧烈反应,苏淼淼咬了咬牙,犹豫片刻后,果断将手放在了那信笺上……
面如娇花的女子脸色煞白,双眼含泪,满脸恐惧地看着那个如恶鬼般的老人背对着自己捣鼓些什么东西。
云梦在这里已经待了三天了。
每一天,那个疯癫的老头都会从她的手腕上割血。
唐英一边笑着一边划开她的手腕,拿白瓷碗接过半碗后,用手刮干净碗沿上多流出的血,抹进嘴里,还念叨着:“可不能浪费了……这血就是香啊……”
云梦惊恐地看着那老头用她的血在祭坛上念着什么咒,每念一次她的身体都会痛不欲生,如万虫啃噬,如刀割撕裂。
她也曾试图挣扎过,哀求过,痛骂过,可这些的后果就是那个会巫术的老头下次念咒时念得时间更长,云梦挨的痛苦更重。
这是第四天,云梦麻木地看着自己的手腕又割出了一道新伤口,血液汩汩流淌。
过度失血使云梦无力挣扎,面色和唇色都泛着不健康的灰白,她甚至已经无力支撑站起。
唐英时而陷入疯癫,时而陷入清醒,而今天就是他难得的清醒时刻。
照例念完咒后,云梦虚弱疲惫地瘫倒在地下。
唐英漫不经心地扫了她一眼,“丫头,你的苦难马上就要结束了,明天,你就再也不用受苦了。”说罢就把碗里剩下的血一饮而尽,抹把嘴叫了声好。
云梦听出了他的意思,恐惧地想要哀求,可眼前却阵阵发黑,只能隐约看到那嘴边沾着血液的老人似是地狱下茹毛饮血的恶鬼,狰狞而恐怖……
几天过去,阿大除了往后殿送去食盒之外,就再也没完整地见到过苏淼淼。
直到第四天,阿大照例往后殿送食物,敲了敲门后,里面传来一道虚弱的声音。
“放在那儿吧,我等会儿去取。”
脚步声慢慢走远,又过了半刻钟,苏淼淼才推开门,刚要伸手去拿食盒,却被人一把握住胳膊。
阿大担忧地看着脸色苍白的苏淼淼,“少教主,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变成了这幅鬼样子?”
苏淼淼勉强笑道:“有些事我还未弄清楚,你不用着急,我没事。”
说罢,苏淼淼拿过那食盒就要进去,阿大不满地嘟囔道:“怎么一个个的都这样,阿二最近也忙不理我,那臭老头整天也神神叨叨的,我看那公主还没被献祭呢就要先死他手里了……”
苏淼淼动作一顿,“你说云梦她怎么了?”
阿大翻了个白眼,不讲究地就地坐下。
“那个女人啊,天天被唐老头割血取血,今天我去看的时候,她失血失得……啧啧啧,那脸比你都白,照这么个取法,就算不拿她献祭,她也活不了几天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