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淼淼道了声是,冲殿外喊了一声:“言秋大哥,麻烦你把人带进来吧。”
一身黑衣的青年应声进殿,左手拎着麻袋,右手拖着一个绿衣服的人。
那绿衣服的人身体软塌塌的,像是没了骨头,言秋一松手,整个人就五体投地趴到了地上。
众人将视线投向那个倒在地上,身体抖成筛糠的身影,纷纷小声议论。
席中一个人见那内侍倒在地上,身子一抖,手中的酒杯拿不稳似的撒在桌上,但众人目光都在前面,一时无人注意到这个小插曲。
“那是谁的内侍?”
“没抬起头,但看着倒有些眼熟……”
少数人离得近认出来却不敢开口,惊疑不定地将目光转向一脸复杂的百里济身上。
百里济既惊又怒:“竟然是你,阿肆。”
那名内侍旁人一时半会儿没认出来,可百里济却熟得很,那正是他的内侍之一。
被称为阿肆的内侍连忙磕头求饶,“殿下饶命!是奴才一时糊涂!”
“说!是谁让你陷害本宫?”百里济震怒。
阿肆害怕地稍抬起头,看似眼光游移,但苏淼淼却知道他在看向谁。
不止苏淼淼,百里泽也看出这内侍的犹豫,肃声道:“你该说就说,你若说出来,孤或许还能考虑从轻发落,你若是不说,你可想好此事是否会牵连你的家人。”
阿肆见太子殿下发了话,心里一权衡,咬牙将事实一股脑全说了出来。
“是郭健,郭大人令奴才这么做的。”
此话一出口,众人目光纷纷转向席间一名蓝衣男子。
苏淼淼抬眼看去,那名男子左脸颧骨上果然有两颗小痣。
郭健慌张起身,怒斥:“你胡说!”
“奴才没有胡说,奴才……”阿肆正欲辩驳,忽然感到浑身发软无力,眼前泛黑,他还想再张口说些什么却发不出声。
而旁人看到的景象则是那名内侍忽然倒下,周身抽搐,鼻口溢血。
言秋忙上前查看,“不好,他中了毒!”
还未来得及叫人施救,没一会儿,那内侍便停下抽搐,两腿一蹬,没了气息。
阿肆临死前还在将目光看向郭健的方向,满是怨毒和恨意。
郭健悄悄松了口气,楚玉彤则暗地里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
而这一切都被苏淼淼收在了眼里,她握紧了拳头。
郭健高声疾呼道:“殿下,臣与此奴才没有丝毫干系,定是前些日子臣托他办事,没有给他足够的打赏,遭到怨恨,于是他想拉臣下水,臣冤枉啊!请殿下明鉴!”
“郭大人先别急着撇清关系。”
郭健闻声看向说话的人,半是疑惑半是心慌。
苏淼淼开了口,眼神中满是坚定,“殿下,虽然人证没了,但小女还有物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