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自己家的狗叫得厉害,主人就从屋子里出来,那时候的狗不是宠物,而是堂堂正正的安保系统。 因为物资缺乏,主人也担心是不是什么好吃懒做的人过来偷东西,他不是空着手出来的,手里头拿着一把砍地的刀,壮着胆子呢! “啊呀,天杀的东西,你是看见了什么叫成这样,扰了我们哥几个的雅兴,看我不打死呢!” 还没有看来的谁呢,先朝狗肚子上,狠狠来了一脚,把那狗踢得是吱哇乱叫,看来这家人脾气不大好。 收拾完了后,他得意的抬头看,心说‘我管你来的是什么人,别的不说,先给个下马威,我瞧瞧哪一个,还看不起我’ 就在眼底出现画面的一瞬间,好家伙,他整个人都懵了呀,两条腿直打哆嗦,还好赶紧用手里的木棍撑了一下,不然就得翻跟头。 那是一幅什么样的风景?一头黑色的瘦狼正对着他龇牙咧嘴,或许是对他欺负小狗的不满,或许是对她怠慢了自己的愤怒,自己是一匹狼,一匹恶狼。 这还不是最让他崩溃的,最让他感到背后生风发凉的是,那狼的身上居然还坐一个人,不仔细看都看不出来那是一个人,没有四肢,只有一个光身体。 第一眼以为是小婴儿,再瞧一眼,三魂七魄都给吓出来,脑袋就不断盘算,这家伙可不是神仙的模样,也不知道是哪里跑出来的吃人厉鬼? 这下手里的棍子也不能壮胆了,反而成他大不敬的凶器了,这可不行,赶紧又接着把狗给揍了一顿。 一边打一边骂“好你个狗东西,大仙驾到,你胡乱叫嚷什么?我替大仙好好收拾你一顿,那下手可不轻。” “哎哎哎,老人家!大可不必这样,我……” 正想说自己不是神仙呢,突然一想不行,自己这一副模样,如果不说自己是神仙,那还不得被人们给认成是妖怪了。 “老人家,我是在山北修行,已经快到了飞升的时候啦!你停下手来,听我说几句话行不行?” 絮生一个白面粉生的小年轻人,说话的声音更像一个白头老翁,那主人一听,赶紧跪了过来。 “哎呀,大仙降临,那真是三生有幸啊,您请在此稍候,老汉立刻给你准备贡品香火!” 嘿!这是把那哥俩给当成是要饭的了,一来就要准备贡品。 “不不不,您是误会了,我们哥俩出山那可不是为了贡品而来,我们来是日行一善来了!” 哈哈哈,那老者一听,什么?居然和狼称兄道弟来了,这算什么神仙?怕是想和自己套近乎。早就听说,吃人的妖怪,不会让被吃的人在恐惧之中死去,难道这是真的不成? 他倒是怕得要命,躲风瘟狼可乐得不行,虽然他自己个现在是完全的狼的,可是絮生还跟自己称兄道弟,这种被重视的感觉,真是叫人心里暗爽。 见人家生疑心,絮生也不多解释,用鼻子在风中一闻,用耳朵在空中一听,他们来这里那是有目的,可不是误打误撞进来的。 “这里人气很弱,是不是家中躺着一位病人?我们既然遇上了,那就是缘分,我也懂一些医术的,叫我进去瞧瞧吧!” 里边确实是躺着一位病人,那是老者的儿子,也是这一带出了名的恶霸,那是欺男霸女无恶不作,后来把村民们惹急了,这才联合起来给他下了药。 可是不管孩子在外头是什么模样,他只要回家那就是自己个的心头肉,要不怎么都说可怜天下父母心,全世界放弃了你,可是父母不会呀! 所以就这么一直照顾着,可是总不见好,又有白发人送黑发人的凄凉,又害怕他真的好转以后,为祸一方。 老者迟疑了许久他才缓缓开口: “大仙请进去吧!我再去准备些贡品,有劳二位了!” 说完他就急匆匆的走了,絮生心里挺乐,这日行一善,那不就成了吗? 推开们还没有走到床前呢,那低质量的门,就被老者在外边给锁上了,一边流眼泪一边骂: “儿啊!你这辈子做作孽太甚,为父也是不得已,不得已将你和这妖魔共锁一室,他吃了你,我锁了他,我心就叫人去,也算是为了立了一件功德!” 嘿!好家伙!原来那温温顺顺是装出来的,就是为了把我们给骗进来然后锁门叫人,过来打我们来。 两人觉得好笑,又觉得可悲,搞笑的是,这么一间四处漏风的房子,怎么能锁住一个半身之躯?可悲的是,既然要把他的儿子作为诱饵。 絮生一点没把他的话放在心上,让躲风瘟狼坨着他来到了床头,天气有点热,虽然房子四周还能通点风,可是掩盖不住床上散发出来的臭气。 床上睡着一个瘦小的男人,他已经皮包骨头了,比躲风瘟狼瘦了一百倍,面色黑得跟锅底一样,眼神已经上下飘忽。 看见这二位吓死人的组合,他竟然一点不怕,第一是因为,刚刚父亲已经告诉他,这是吃人的妖怪。第二,自己长期收到病痛的折磨,已经没有了求生的欲望。 所以他不怕,甚至可以说是从从容容,人都有一死,更何况他也知道自己活不了了。 “你们来了,家里也没个水,真怕把你们给噎着,给我个痛痛快快吧!” 都成这个样子了,他居然还能说话,这身板不可谓是不强,躲风瘟狼轻轻拉开了盖在他身上的薄被。 哎呦,人还没有走呢,身子已经开始腐烂发臭,床底上时不时还会有一只只驱虫滚滚落出来,那垫子被擦得干干净净,可是一点用没有,擦干之后,那腐坏的脏水还不是又流出来? 在往下一拖,好嘛男人有多少根骨头那都是清晰可见的,瘦得已经不成样子了,肚子也是瘪得就剩下一大个窟窿。 一双腿也被人家给打断了,断成了三四节呢,也是时不时会有一个把的驱虫掉出来,很难想象他是怎么熬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