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几日,又两支军队出王畿而来,一支向西,一支向南。 公子英,也就是新王,他要清算王畿被破之耻。 因为手里的军队都是,荷池而来,他才不在意什么祖宗诚法。 况且这猎兽营也不是什么听话之人,倒不如趁机会一并灭杀,永绝后患。 刚刚才经历战祸的金锁镇根本不是对手,绝对碾压的王师,将金锁镇夷为了平地。 祝融山也没有能赦免,大王给他们的罪名就是不救王畿之难。 总之不管你有罪无罪,大王都要统统灭杀,他杀的是朝廷一直忌惮的五军,突出自己标新立异的新朝。 从此王朝开创之初的五行军,中土戍卫军、南烈无生团、西金猎兽营、的旗帜永远被大王收录在了禁宫之中。 至于剩下的极水镇北军,江左也算是半个自己人,手下的士兵都是荷池人,不必再大开杀戒。 还有一个是东青衣骑士,这支军队从公子记事开始,就没有再听说过任何消息。 讨平了猎兽营,挟持了无生团,新大王的心事差不多已经了结了。 重建王畿,与民休息,慢慢成为了国策。 远征的军队从祝融山带回来的一位少年,他风度翩翩,相貌堂堂,乍一看根本不是南部之人。 更像是王畿中遗落的贵族,他的名字叫做做:熊浴。 远征的部队缓缓退回王畿,西边迎接来了一场前所未有的大雨。 山坳中的一处新墓,突然裂开了一条裂缝,一道金光喷射而出,伴随着隆隆的雷声。 一只金色的手从泥泞中伸了出来,吓得飞禽不敢还巢,唬得走兽远离洞府。 如同段锦重生那般,段冶以同样的方式,从大地之中爬了出来。 只见他全身赤条,那夜的火烧尽了他的衣服。他的脸沟沟壑壑,被烧得歪七八扭,没有一点人形。 整个身体凹凸不平,像是被风雨洗礼了千百年的庙宇石阶,仔细一看那就是一副铠甲陷入皮肉之下的样子。 好铠甲,金光闪闪,闪亮鬼哭之林。双肩两块大神铁,一金一银发神光。胸前好似八卦盘,九九八十一卦列上边。 腰间盘着巨龙筋,雷劫炼化通人性。只有双腿不通神,两条白骨苦支撑。 纤细白骨根本就支撑不起来他厚重的铠甲之躯,段冶爬出坟墓,他只能爬行,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烈火焚烬他的血肉之躯,段锦的最后一口神气,就是天空盘旋的一黄一白两道圣光,灌入了儿子的鼻孔。 段冶完全继承了段锦的金刚不坏,但是当初白灵和白虎救段锦的时候,天神遗物只能包裹他的上半身,双腿仍然是血肉。 如果不是战斗状态运动真气,他的双腿同样是不堪一击的,好在段锦是练武之人。 对他来说行动没有多大的影响,但是段冶只有八岁,而且双腿被焚,露出白骨,天神遗物无法覆盖的地方,只能维持原来的样子。 段冶并没有哭嚎,此刻他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活下去复仇! 在雷雨之中,他的金光散去,皮肉再生,却不能生腿,他只能缓缓在地上爬行。 方向只有一个,那就是家。 他的一双凡腿,很快在爬行中土磨石化的断裂而来,这下彻彻底底成了一个怪物。 因为动作缓慢,很多百姓都看见了他,不堪的样子。 很多人围过来看,他们指指点点,有的人认为他是山中的精灵: “哎呀,这是上天赐福,快来跪拜!” 很多人又是送水又是送吃的,像供着神仙一样服侍着他。 过了一个村,这里的人可没有这般好心,只觉得他是妖魔转世,又是泼狗血,又是柳枝抽。 距离金锁镇越近,这里的人们心肠也就越是歹毒。 几个泼皮流氓,走上前来: “你是哪家的怪物?怎么生得这般丑陋?” “你叫什么名字?从哪座山林逃来?” 见段冶不搭理,泼皮们心中不悦,个个皱眉露凶: “奶奶的,你只当我们几个是什么善男信女吗?要是说了,饶你一命,敢说一个不字,在你身上囊几个窟窿眼子。” 段冶还是没有搭话,几人对视一眼,怒从心中起,恶向胆边生。 “哥几个,前面就是一座粪坑,你我一人出一份力气,将这个怪物扔在里面,以雪不心中愤怒” 善良的人,各是各的善良。丑恶的人,却是五花八门的丑。 几人伸手过来,段冶同样不语。 “嘿呀” “再使些力气” 可是不管这几个家伙怎么用力,地上的半截身体硬是纹丝不动。 他轻轻一动,好家伙反应快的倒在一边,一个倒霉的,八根手指被紧紧压在了他的身下。 疼得他嗷嗷直叫唤: “哎呦……哎呀……好汉爷爷,饶了我吧,饶了我吧” 好一个欺软怕硬的家伙,求饶之间居然喷出了屎尿。 几见状,一个个骂骂咧咧,责怪他不长眼色,一边嫌弃,一边上前去拉。 “轻一点,慢一些,我的手指头断了,被压断了” 好一个段冶,他虽然失去了两条腿,但是九牛九马,一十八人的重量却没有减少分毫。 见拉不出来,几人恼羞成怒,气急败坏。 对着段冶就是一顿拳打脚踢,那是打肿拳头,踢折了脚踝,地上趴着的仍然纹丝不动。 “好家伙,果然是山头跑下来的妖怪,佩服你的好本领,只要你放了我家兄弟,我们这就去为你准备一些吃的来” 段冶不过是一个八岁的孩子,一听到有吃的,孩子的天性,让他轻易就信了这些人,双手一撑放他们去了。 那几个嘟嘟喃喃地走了,被压手的心中委屈,双眼含泪,那叫一个可怜。 几人商量了一下,心头的恶念再次升了起来。 他们一个个面目扭曲,手中不知用荷叶包来了什么好吃的。 段冶也是天真,丝毫没有察觉他们脸上的阴险,挥动双手,赶紧向前。 直到跟前,领头的鬼魅一笑: “你这妖怪,生得这般丑陋,还想吃什么刮瓜果不成” 说着双手捧着的东西狠狠砸了下来,那东西黄呼呼的,奇臭无比,竟然是一大坨才拉出来的屎。 坏人至极,令人发指! 在段冶恶心的表情里,几个泼皮无赖,才心满意足的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