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天毅长期不回王畿,四方军队也一直没有动向。 目下的情况,越来越向鱼死网破的方向发展了。 “刘爱卿,陈统领!四方皆无响应,目下该如何是好?” 陈天贤主张死守,毕竟势均力敌,贸然出城两败俱伤的机会大大增加。 “我们的优势在于守,再给我一些日子,王畿的城墙一旦修复。他们就只有死路一条!” 刘常仁跟着附和: “陈统领说得不错,怀柔的手段远远要比强攻来的稳妥一些。” 既然军事确定了龟缩政策,大王就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第二天,王宫传出了一个石破天惊的大消息。 在没有同任何人商量的情况下,一道王诏传了出来,它的威力远远要比雷劫来得震撼,直接震碎了这个王朝。 当天陈天毅的大军就压到了王城之下。 消息传到西面,猎兽营立刻犒军准备东进。 诏面来到极北,镇北军、包括荷池大军都在积极备战。 陈天贤被惊得外焦里嫩,刘常仁被吓得全身酸麻。 那究竟是一份什么样的召命,居然让天下人一下子就跳了起来。 王诏的内容其实很简单,那就是迎立册封,九娘为正宫王后。 大王为了彰显他对九娘的爱喜,诏命上写得清清楚楚: 赤狈九娘。 这个名字王宫收藏里可是赫然在目,那是王太后的名字。 没有他做了天下第一荒唐之王。 一听说这个消息,刘常仁就赶紧出来解释,这是番族女子,是为稳定边疆。 不过他的话确实太过苍白。 陈天毅狂笑不止: “天下居然真的有这么蠢的人吗?真是色胆包天,这可真的就是自掘坟墓!” 原本还在想着什么以清君侧的名义进攻王畿,现在不用再头疼了。 直接举起了反旗: “大王不伦不类,居然做出了畜生之事!这样的王天下不耻!兄弟们,杀进王畿,猎杀猪狗!” 城外烈烈军旗,本来还名不正言不顺的陈天毅,瞬间就成了正义之师,再加上他的巫蛊之术,个个奋勇当先。 陈天贤也不是吃素的,手下七八样军队,都是他小宗一排,他们同样输不起。 王畿的百姓纷纷逃离,与其说是陈天毅造反,国家镇压,还不如说是他们陈家兄弟之间的一场内斗。 城外战鼓隆隆,王宫之中却又是一派莺莺燕燕,各个官员虽然心中不满,但是恐惧于禁卫军的锋刃,个个皮笑肉不笑。 刘常仁没有去,他清楚地知道,这个王朝已经没有救了,遣散了家人之后,他在家中自缢。 原本形势大好,为什么大王突然会变成这个样子,一招棋下得巨臭无比? 其实这一切都是因为他爱得太过了,他隐隐约约之间已经能感受到了,他拿捏不住天下局势了。 四方军队的不从,陈天毅一个还朝没有几天的人,竟然都能够牢牢把握住一支军队,再加上雷劫之后的恐慌。 人王之气散尽,他自己也感觉到了,身体一天不如一天,与其眼睁睁看着江山四分五裂,还不如把自己想做的事情做到完美。 所以他迫不及待的封了九娘为后,这样做了他也是知道后果的。 丢了江山,那就是丢了性命。 不过人生的结局能和自己最爱的人死在一起,夫复何求。 “报!陈天贤统领战死,乱军已经冲了王城!” 这消息,可比雷劫更能摧毁人的内心。 禁卫军在第一时间就逃散了,大臣们也在大王无力的招手下,各自逃命去了。 九娘带着大王逃出了王畿,向北而逃。 大王最后连王畿的方向都没有多看一眼,他当真是这般一个没心没肺的畜生吗? 当然不是,一切的答案都在他经历雷劫散失王气的时候就已经注定了。 九娘从头到尾都是国师,不,现在王畿已经陷落,他只能叫做江左了。 九娘从头到尾都是国师安排的棋子,从公子英无缘无故被从王位上拉下来,这个计划就已经开始了。 江左也就是犼虱,他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让天下大乱,只有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的惨状在人间上演。 千年古僵尸,将臣的坟冢才会再次吸食天地之间的怨气,这样他才能找到将臣冢的位置。 他要在大天劫之前,复活天犼,这样他才能顺利附在犼的身上,逃过大天劫。 他的计划是这样的: 第一步,收拾陈荣。让王畿最正直的这位统领,彻底消失在世界上。 陈荣一倒也就意味着天下重新洗牌,他们选择了公子英作了新王,但是公子英这个家伙软硬不吃,不近女色,而且人王之气微弱。 九娘多次色诱无果,他们才不得不暗中废掉公子英,索性他逃了出去。 以后他们又选择了有长者之风公子禾,他人王之气强烈,而且只是见了九娘几次,九生出了爱慕。 他的悲剧就是那时候开始了,破伦理乱天下的大戏开始了,要散去王气雷劫,那就只有雷劫。 雷震子可不会乖乖听话话,所以伦理纲常,就被设计出来了。 九娘已经找到了默撩清,那位道士说九娘的真爱在王畿,他说的没错,只是他一下子就毁了天下,毁了九娘,也毁了默撩青。 陈天毅惨胜,很快占据了王畿,他可不是一个心胸宽广的人,对朝中剩下的大臣,可是一点都没有客气。 血腥杀戮,几百年来,第一次蔓延在这座王城,血红的火光,血腥的空气,这哪里是正义之师分明就是乱臣贼子。 天下无主,四方权力气势汹汹,镇北军已经出了极北,后来飞龙使打探到荷池已经出兵,他们又不得不退了回去。 公子英一出来,就已经昭告天下,整个荷池部落准备举族迁徙,不过他们饶过了新落河城。 荷池旧地址,彻底沦为了无人区,各种妖魔在三极老人的撮合之下,不断向这里靠拢,震慑北疆的江左瞬间压力倍增。 段锦也不是一个甘心平淡之人,一听说大王逃出了王畿,猎兽营就马不停蹄地南进。 完全不顾及百灵对他的苦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