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轻轻扶起受伤的陈章,他身上的血,还在止不住地流。 “段统领,您真厉害,也不问青红皂白吗?若不是我等追得快一些,怕是早就成了你的箭下之鬼?” 语气很重,如同他的伤势一样。 “哈哈,误会都是误会,来人!快请军医!” 他撇了陈章一眼,断定他还死不了。 “不知您是何人?为何如此急匆匆的追赶我的大军?” 认识戍卫军旗,但是不认识这个人。 “我名叫陈章,乃是陈荣内侄,现任戍卫东路军副统领!” 自报家门时,眼神中都是自豪。 段锦的眼皮咯噔跳了一下,没有想到陈荣居然会派这么重要的人过来。 “哦!原来是少统领,失敬失敬,但不知您如此急追,所谓何事?” “哼哼,统领何必明知故问,现在我们已经是您的俘虏,若是要杀请直接了断!若是您觉得这天下,应该以和为贵,就请助我回复王命” 陈章冷笑,都是军人何必扭扭捏捏。 “哈哈,你要什么?” 段锦已经满脸怒气,他不过是一路小小的副统领,怎么敢已这样的口气同自己说话?真是狗仗人势! “我奉命前来讨要与府衙勾结之人,我相信您是无辜的,一定是您的部下擅作主张。这才让大王误会,这才让统领蒙受不白之冤” 这话一语双关,一来警告段锦,他们已经知道了事情真相,二来也让他明白,并没有要直接问罪的意思,只要他象征性的交出来几个人,朝廷可以放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此人心慌慌之时,天下安定才是最重要的。 “来人,立刻去查,凡事近期到过王畿者,一律处死!” 他是能听出来轻重缓急的,既然人家已经给了台阶,若是再不下来,那就说不过去了。 这时候军医也过来了,他小心翼翼地帮陈章包扎着伤口,不过他的眼神始终看着段锦。大有只要他一个眼神,就可以制造一起医疗事故一样。 “今日之事,该如何处置?” 段锦面不改色,手中的剑却轻轻悬了起来。 这是一个陷阱,无论他刚刚说了什么,只要陈章这个问题回答不好,那他也就别回去了,至于去哪里段锦也不知道。 “今日之事在您,而不在……哎呀……” 话还没有说完,军医背后狠狠做了一个小动作,疼得他满头是汗。 跟随陈章的两个人,早已经被吓得六神无主,不敢再多说一句话。 “今日之事……今日之事,是他见财起义,偷盗您的财物,被您一箭射杀,我自知管教无方,自领两刀,以做……以做惩戒!” 他疼的龇牙咧嘴,但话必须说完。 段锦一听,立刻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哈哈,小兄弟真是一个深明大义之人呐,你这就回去复命去吧!那几颗人头,我会派人直接送到王畿,就此别过了!” 说罢段锦杀意全消,上马而去,大军解阵一同西去。 只留下了大大的两车黄金,其中又有一对,金狮抱龙眼。 “大哥,这是什么……?我们如何复命?” 一个弟兄好奇地问。 是啊,这算什么?陈荣的命令是过来问罪的,他们不但没有拿得人,反而拿到了两车黄金,这怎么交代? “回去吧!不能再追了” 陈章吃痛地爬了起来。 两人一瘸一拐地扶着他,他们还是不懂,人带不回去,反而要带回去两车黄金,理解不了为什么? “这些东西怎么办?我们带着如此招摇,怕是回不了王畿!” “一定要带回去,这是我们兄弟的买命钱,更是统领要的交代!” “什么?您在说什么?统领乃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朝廷大员,他会稀罕这些东西吗?倒不如……” 他突然起了贪念,这么多的金子,是个人都会眼馋吧。 “哈哈,你知道为什么会留下两车而不是一车,三车吗?” 陈章问道。 “为何?” 那人疑惑。 “人家就是要给我们一车,然后交给统领一车。” 另一人同样起了贪念。 “不错,段锦就是这个意思!” “为什么?他居然要收买天下权势最大的统领吗?” 那人更加的疑惑,怎么想这都不符合逻辑啊。 “你以为单凭我们几个人追过来就可以对人家兴师问罪啦?你刚刚也看见了,段锦若是要杀我们易如反掌,大可将我们抛入深山老林之中,就当我们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之所以不杀我们,乃是天下局势不可,我们若是死了,统领追究也不是,不追究也不是。 他段锦呢,和统领刀兵相见也不是,整日提心吊胆的也不是。 我们死不了,但是也不能让我们太好活,要不然他一个猎兽营统领的面子挂不住。 统领要的也不是问罪段锦,而是他的一个态度,只要他听话,只要他随便找几个人出来顶罪,这事情就算了了。 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看着天下太平,总比针尖对麦芒的坐视天下大乱要好很多。 统领忌惮的不止有段锦这个愣头,还有躲在王畿里面不肯露头的熊廷老儿。 同样段锦也不好轻举妄动,他也在观望,看熊廷的动向。 而这两车黄金就很暧昧,解释了很多,他们却是似懂非懂的。 “哦,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记住我的一句话,回去以后只能说是收了一车黄金,剩下的我们几个平分。那一对金狮,带回去复命!” “此一去盗匪横行,我们怎么运回去?” 一人小心问道。 “你们先把它们埋起来,然后到附近看看,有没有刚刚下葬的新坟,只有扒出棺材送丧,才能掩人耳目。” 陈章咳嗽着,他的伤势可不轻。 一人开始行动,他们先要做的就是把黄金藏起来。还有一人陈章暗示他去追那个没有跟上来的家伙,无论是从贪念说,还是从胆小那一边看,他们几个都不许那个家伙活着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