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着江道华远去的背影,两人心中都是感慨万千。 (江爱卿啊,这一去保重身体啊,一定要把镇北军恢复成以前的样子,王朝的北疆就拜托你了。留住一支骨血,不要在让后世子孙有寡人今日之忧心) 熊廷同样看着那个方向(老伙计啊,这一去不知何时才能相见了,望我们再聚王畿之时,你已经创立了大功。) “熊爱卿啊,以后这朝中之事就请你多多关心了” 熊廷赶紧跪拜,他知道这句话的分量: “大王,这是为何?”虽然知道不该问,但是总要出一声气,别让大王觉得这官场人心冷淡。 “江爱卿背后顶撞陈爱卿,为了朝中安宁,不得已让他回乡养老!”这话说得,连三岁小孩都不愿意相信。 不过他熊廷必须信,这其中的用意虽然还不明显,但是已经可以体会到足够的深沉了。 “那他还要多谢大王恩典了,臣也想告老,不知道大王何时也可以放臣归乡?” “哈哈哈,熊爱卿说地什么话?虽能见你胡发虚白,但也不可忽视你这硬朗的身体,日后朝中的大事小情,还要多多仰仗爱卿!” “这朝中自有大王做主,臣哪里敢有指指点点之心呐?日后陈荣还朝,一切大事情就交给他吧,臣实实的老了!”直到现在,都没有弄清楚大王的意图,只觉得话语之间都是试探。 “陈荣一门忠烈确实是一位优秀的军事统领,日后王畿守卫,天下征伐之事要靠他做决断,这朝中奏章,治理郡献之事还需要您多多为寡人分担才是啊!” 一听这话,心中马上就有底了,这是要把天下兵马大权,交给陈荣啊! “您想好了吗?这江上是王的江山,这天下也是王的天下,只要您意已决,臣这就下去准备!” 大王轻轻挥手,他脸上的喜悦之情还没有散去: “去准备吧!戍卫军的安置和封赏,寡人的大婚就有劳您费心了!” 熊廷作揖而去,转身的那一刻他满脸的欣慰,他意识到王终于成了真正的王,他已经可以统御这个江山了,终于不会再被群臣的话语左右。从今以后,不管这个江山的局势如何,他们已经做了好迎接的准备。 ………… “上朝” 一声清脆的喊叫之声,剥开了这许久笼罩在百官心头的雾霾,大王病重已经很多日不朝了。 王座上的人脸色还有些许的发白,很明显他的病态只是稍微有些好转,不过他满面笑容: “众爱卿啊!你们可曾听说,戍卫军已经凯旋,寡人的陈爱卿回来了,他剿灭了西垂叛乱,替寡人替朝廷狠狠教训了僭越之人,寡人相信自此以后,王师的威名一定会远扬,看看这天下还有谁敢有不臣之心?哈哈哈” “大王,恭喜大王贺喜大王!我王万年”一众文武无不叩首恭贺,这可是大喜事啊! “大王!这个春天,王朝真是双喜临门啊,天降祥瑞,正是说明大王已经威波四海呀!” “大王请担心,为陈统领接风之事,臣等已经准备妥当,您大婚之事也准备妥当!” 大王激动地站了起来: “哈哈哈,好一个双喜临门,传召下去,大赦天下,寡人要这天下的百姓,也跟着朝廷普天同庆!” 朝堂上一片激昂之声,宫门外却有一个人悄悄跑出了王宫,他可是没有一丁点喜悦之情。 那个人就是张喜,他今天故意迟到没有进大殿议事,就是为了第一时间将这个不好的消息通报给段锦。 与王宫上下的喜悦不同,王畿的大山后就是一片狩猎场,段锦的五万军队就躲藏在这里。虽然已经可以看见一星半点的春色,但吹过来的风依然有些萧瑟之感。 段锦站立在一块凸起的石头之上,远处那繁华的王畿他已经垂涎了许久了。如今他的计划的已经成了竹篮打水,距离他的梦想又远了一大截。 他痛恨那个宦官,恨得牙齿痒痒,但是他到现在连仇人的名字都还不知道。 呆呆得看了很久那副与他无关的热闹景象,心中生出了许多悲凉之色。 回想自己的猎兽营开出金锁镇的时候是何等的意气风发,是多么的踌躇满志。现在呢?这五万人马被一书王召就扔进了这抬头看不见天日的地方,虽然吃喝不愁,可那藏在心中的一腔热血久久释怀不了。 “报!张喜回来了”侍卫洪亮的声音,打断了段锦悲伤的思绪。 “让他过来吧!”他低着头,再也没有了那种杀伐天下的戾气,他已经猜道结局了,让张喜过去,只不过是想让自己的心死得更彻底一些。 “说吧!带来了什么坏消息?”段锦的话有气无力的,失望撞击着心灵时,谁也好不起来。 “姐夫,大王已经决定封赏陈荣了,至于怎么封赏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们在这诺大的王畿已经没有容身之处了!” “呵呵,这么快吗?这河都还没有过,怎么就要拆桥了吗?” “王已经不是那个偏听偏信的王了,现在的他刚毅果断,已经可以明显感受出王者之气了!” “哈哈哈,真是天下人的福气啊,我段锦在这里恭喜他了”这是冷笑讥讽,也是最后的无奈! “姐夫!我们回去吧!依我看来,在这位大王的有生之年,我们是没有多少机会了。我们现在还能做的,只有尽可能得往朝廷安插我们的亲信!” “罢了罢了,既然上天不给机会,那我们就自己安排机会,这件事情你去处理吧!” “是!” “对了,有没有陈荣行军的消息?” “陈荣最慢再过十日就可以抵达王畿,到时候大王会亲自去接。” 段锦突然奸笑了起来: “你觉得我们还有机会吗?” 张喜赶紧摇头: “这是冒天下之大不违,风险太高了,而且到时候大王要亲自检阅戍卫军,我们这点人马还不够塞牙缝的呢?” 段锦长长叹了一口气,看来多说无益了,在做什么都只会背离自己的初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