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几天的调理,沈恪的身体恢复了许多,他现在已经下地干活了,顺便也能清理校场上的树枝了。 “这里已经很久都没有人来了,为什么我们还要天天清理?谁能看见我们的劳动成果?” 沈恪一脸的溺爱,他轻轻抚了抚怡儿的背: “如果我们现在不清理,以后这些树枝就会越堆越多,到时候我们在再来清理那就会费劲许多,再有就是我有预感,戍卫军很快就要凯旋了?” “戍卫军凯旋,那……那是不是就意味着,你可以出人头地了?”一双水灵灵的眼睛,眨呀眨的她是很期待这个男人给她一个像样的婚礼的。 沈恪去捏她的脸,顺手又拔了拔她的胡须,怡儿打了他一巴掌: “你干什么?讨厌!” “傻丫头,戍卫军回来我不一定能出人头地,你现在后悔了吗?如果现在后悔一切都还来得及!” 怡儿轻轻靠在他的怀里,满眼的幸福: “后悔什么?天底下有这么多的夫妻,如果他们的妻子都因为目前的情况不乐观就生出后悔之心,天下岂不是要大乱了!” 沈恪扶起这张别人眼里很丑的脸,轻轻吻了上去: “没有想到哎,我的贤妻居然还有这种觉悟?” 怡儿的脸已经红的不成样子,虽然习惯了这样的搂搂抱抱,但是亲吻还是第一次。 “你干嘛?你怎么可以这样?”她的心一下子就融化了,她自己是明白自己把脸打扮的有多难看的,这个男人居然一点都没有犹豫。 “你说我干嘛?我亲吻自己的妻子,难道不是合情合理吗?” 怡儿没有说话,只是脑袋埋得更低了,那种羞怯还真是一言难尽。 “我告诉你,陈统领这次回来,他们陈家的大难才要刚刚开始?” 怡儿猛地抬起头来,惊讶地看着沈恪: “这话从何说起?” 沈恪一脸得意,分析事情,能谋善断才是他的本事: “陈统领第一次出征时,大王必然已经漏出怀疑之色,这才把他召回王畿,召回之后又是多日不见,你可知道这是为何?” 怡儿满脸的不解,她当然不会知道这是为什么: “为什么呀?” “因为大王在找,找一个可以代替陈统领的人,朝廷再等,等一个前方传来的捷报!只可惜诺大的朝堂,众多的文武,居然没有一个可以驾驭戍卫军的大将,前方战事也是连连吃紧,这才有了第二次让陈统领出征这样,自己打自己脸的事情!” “然后呢?” 怡儿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她很好奇,这个整天被困在校场的人,到底有多厉害! “然后大王的卧榻之侧就有了危机感,他陈统领如果大胜则是功高盖主,赏无可赏,唯有三尺白绫可以给他。若是大败而归,更是败军之将,在劫难逃。” 怡儿的心,一下子就凉了很多,她着急的问: “那你说,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改变这一切?” 沈恪皱着眉头,这是千古以来,君臣中最难处理的事情,再说了这朝廷上的关系,他可是一点都不知道。 “只可惜我不是朝廷中人,对其中关系知之甚少,很难判断出该怎么做?” “那陈府不就是大难领头了?”说着怡儿情不自禁地开始流泪,她怎么忍心自己的家人这样被朝廷制裁。 沈恪再次皱起了眉,心中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但是就是说不上来哪里不好: “你怎么了?这是为何?陈府大事与你有什么关系吗?” 怡儿轻轻抬头,她已经满脸是泪: “相公求求你,出出主意,救救陈家吧!” 沈恪满是诧异: “我怎么救?我只是一个奴隶而已!你与陈家人相识?” 怡儿连忙擦着泪水,呜呜咽咽: “你有所不知,陈荣乃是我的舅父,我之所以会遇见你,正是因为家中受难这才来投奔,没想到……呜呜呜”这一刻她终于忍不住大哭起来。 沈恪轻轻抚着她的后脑: “哎,这件事情错综复杂,不是我三言两语就可以起到作用的,这个结的源头主要是在大王,自古君心难测,事情没有到最后一步,谁也不知道是福还是祸?” 怡儿没有再多问,沈恪太渺小了,他现在能做的只有照顾好他和自己。至于陈家大院的事情,就只有天知道了。 “喂,大姐想跟您借个火!” 一个熟悉的人走了过来,这个人沈恪不认识,但是怡儿认识啊!他就是前几天被怡儿吓跑得那个郎中。 怡儿胡乱的擦了几把泪水,赶紧起身: “呦……怎么是你?你来这里做什么?” “哦!大哥醒了,有礼了!” 沈恪尴尬的回礼,他又不认识人家该怎么说话: “多谢挂念!” 怡儿赶紧圆场: “这位是附近的郎中,就是他为你把的脉” “原来如此,多谢相救!” “哎,区区小事,何足挂齿。要谢就谢你的娘子,是她尽心竭力的照顾之功” 沈恪赶紧对子怡儿作揖行礼“多谢娘子!” 怡儿赶紧扶他,脸上尽是羞涩“你这是做什么?这里有人,切不可失了体面!” 御医一看,心里顿时不是滋味,这么丑的女人,这个男人是怎么看上的,而且他还有一种感觉,这个男人绝不是什么粗鄙之人。 “哎呀……这等恩爱之事,可否避避我?我来的目的只是借个火,可行?” 沈恪赶紧作揖赔礼,他也看出来了,这个郎中也不是什么等闲之辈,她的礼数,是在江府见过的,那是官家才能用的。 “我这就去取,您请稍候” 怡儿跟在沈恪后面,那步子端庄大气,完全没有了之前的粗鄙之样。 御医看得一愣一愣的,这对夫妻,真是叫他一点都看不懂。 过了一会,沈恪拿着火种出来了,再一次作揖他想最后在确认一遍,这个人是不是官家: “多谢救命之恩” 御医也是丝毫不敢怠慢,他的眼睛也不是吃素的,一个奴隶男人是不能懂这些礼数的: “哪里哪里不敢不敢,就此别过,所借之物,我下午再来归还” “您请自便” 告辞之后,两人都是心事重重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