怡儿紧紧盯着这个男人,她的心很慌,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个他羞辱过,但是依然高大恐怖的男人。 “你……你究竟是谁?你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 “我是陈家的奴隶,我是你的父亲从很远的地方带到这里的人,我还能是谁?” “你的语气让我害怕” “哼哼,我还有让你更害怕的!” “什么?”怡儿更加惊恐了。 “哈哈哈,你不用担心,我不是你的敌人,我能看透一切,预料未来,这就是你的父亲带我来的目的。” “你还知道什么?” 沈恪轻轻摇头,他又没有先知天下事的能力,他不过是分析能力比较厉害而已: “我在这里虽然没有住几天,但是通过我听到的一切,我可以分析出来很多事情,这就是我的能力!” 怡儿一脸的不可置信,她还想从这个人的口中听到一些有用的话: “哼,一切都是巧合而已吧,世界上哪里会有先知先觉的能力?” “我当然也没有,但是我就是知道你会来,你看我这不是为你准备好来一切吗?” “哼,你倒是说说看,你凭什么会觉得我一定会来这里?” “事情要从你父亲被召回开始说,那时候陈府人心慌慌,就连刘通也走了……” “这个我知道”怡儿不屑地打断。 沈恪继续说“本来以为陈家没有希望了,那时候我也想跟着一起走了……” “那你为什么还要留下?” “听我慢慢说好吗?你动不动就打断我的思路,这样我要怎么表达?” “哦!那你说吧!我不打断就是了”女孩子的可爱,就显示在这些地方了。 “刘通是一个聪明人,他太明白树倒猢狲散的道理,为了不引火烧身他不辞而别了……” “你也是聪明人,你为何不怕?”她再次打断了沈恪的话。 沈恪狠狠地看着她,那种又爱又恨的感觉,叫他生不起气来: “能让我完完整整的表达出来吗?” 怡儿悄悄低下头,她忍不住插嘴,这就是父亲溺爱下成长起来的性格。 “我当然知道陈家已经到了风雨飘摇的地步了,后来我知道了前因后果,再联想起你的父亲一直没有被下狱,我就能推测出来,大王一定还在等……” “等什么?”话才说出口,她又感觉自己错了,又把头低低的垂了下来。 “等前方的战报,若是前方胜你家的大难就要来了,如果前方战败,你家的大难就会推后到来……” “我家能有什么大难?我的父亲是戍卫军统领,统领天下兵马,谁敢欺负我们?” “谁敢欺负你们?天下是大王的天下,你说谁敢欺负你们?” “是非公道自在人心,他怎么可以不讲道理?” “对!大王确实要讲道理,也要顾及王朝的礼法,所以想要制裁你的父亲,你就是那个突破点!” “为什么?我就是一个弱女子,要杀我?直接就降下一道王召不就可以啦?” “哈哈,你真的以为你一个小女子能在这个王朝中翻起巨大的波澜吗?大王忌讳的是你的父亲,害怕的是他手里的戍卫军。 整个朝堂都是聪明人,他们可不敢用手中的护板来对抗戍卫军手里的刀枪剑戟。 这次西垂大夫叛乱,就是最好的契机,你是他名义上的妻子,所以你就是迫害陈家的突破口。那朝堂上的人,绝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陈统领二次出征就是一个大大的坑,他自己能看透,但是不能不去。要解决这一切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你死了。只有你死了陈家的尾巴才能不被他们紧紧踩住,只有你死了你的父亲才能凯旋归来。” 怡儿不再插嘴了,她低着头默默流泪,她现在才知道,父亲在朝堂之上活得如此艰难。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大院里现在正在为你掉丧吧?明白了吧!我等你是真的,我留下来就是为了等你” 怡儿缓缓抬起头,她已经梨花带雨了: “我有什么错?我们陈家有什么错?为什么要让我们,为了一个我从来都没有见过的丈夫还债?” 沈恪冷笑: “这就是你父亲手握重兵的悲哀,这就是朝堂斗争的残酷。” 怡儿哭得更厉害了,她上前一把拉住了沈恪的手: “既然你能看透这么多,那你一定有办法对不对,求求你救救我的父亲,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这是这个女孩能答应的所有了。 被怡儿的手拉住,沈恪的心跳地厉害,第一次经历这样的温柔,让他方寸大乱: “我……我只是一个奴隶,我最大的能力,也只能救你” 怡儿崩溃的坐在了雪地之上,就是因为自己,要让父亲姐姐都跟着一起受到牵连吗? “是不是我死了,父亲和姐姐他们就可以平平安安的?” 沈恪一听,心口顿时隐隐作痛,他怎么忍心叫这么漂亮的女孩香消玉殒: “不不不,你已经死了,你还能再死几次吗?你现在更不能出现,你的灵堂已经摆好了。你若是再被外人发现,即使大王可以饶恕牵连之罪,也会因为你的欺君龙颜大怒。” 怡儿赶紧站了起来,她使劲捶打着沈恪的胸口,发泄着心中的苦闷: “你这个狗奴隶!你早就知道了一切你为什么不点破,你还让我的姐姐为我设灵堂,你好狠的心呐,你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我们一步一步走向深渊吗?呜呜呜……” 沈恪没有说话,他壮着胆子一把将怡儿紧紧搂在怀中。 怡儿哭闹的更厉害了,她一边哭一边挣扎着,自己清清白白的大家闺秀,怎么可以屈身在这奴隶的怀中: “我恨你,我恨你!你这个狗奴隶,我恨你!” (狗奴隶)这三个字,像是一把把的钢刀一刀一刀砍在心头。 “我救不了陈家,我只能救你。我爱不了天下,我只能爱你。我若是点破了你姐姐的计谋,那你就必死无疑。我的心这么小,只能装下一个怡儿而以,我哪里装得下你所有梦想?我只是一个小小的狗奴隶而已!” 这强硬且温柔的双臂,始终没有放开这个伤心且暴怒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