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真:“闪灵小姐你愿意来,我当然很高兴。但真的可以吗?”
对闪灵主动提出要参加生日派对,罗真反倒是谨慎的询问她。
讲道理,在罗真认识的所有萨卡兹里,闪灵的身份都是最神秘的一档。
罗真知道她以前是个叫【赦罪师】的萨卡兹组织的成员,后来似乎是脱离了这个组织,并带着夜莺出逃,然后遇到了临光。
她们三个组成了新的小团体【使徒】,以游医的身份无差别为求助者提供医疗,留下了不少好人好事。
这样的她们最终和罗德岛合流,以干员身份加入进来,罗真觉得也是罗德岛的大幸。
但赦罪师到底是什么,闪灵和夜莺那神奇的源石技艺是哪来的,这些都是未知数。
罗真秉持着和阿米娅一样的理念,只要判断这个人是值得信任的,就绝不会对别人不想说的事情刨根问底。
罗真当然信任闪灵和夜莺。
所以对她们不想说的事情,罗真就绝不会逼她们。
对罗真这宽容的好意,闪灵也非常感激:
“谢谢您,罗真先生。我真心觉得,您是萨科塔的圣子,真是太好了。”
“至于我的觉悟,也请您放心。我有保护好自己和夜莺的能力,更有这份责任。而且为您祝贺诞辰这件事,并不是为了您或者罗德岛,而是为了我自己的私心。”
闪灵眉目低垂,那双似乎能看透人灵魂的黑亮眼眸,此刻稍微黯淡了一些。
她总是笑的有些忧伤,在典雅美丽的同时又拒人千里之外,四处行善却又绝不留下自己的名讳。
罗真暗自想到:这和自己捡来的絮雨小姐那种,躲避和他人产生交集的做法,又不太一样。
絮雨是因为自己无法违抗的生理性问题,不想重复经历忘却他人的悲伤,所以才强迫自己遗世独立的。
本质上,絮雨是个情感非常丰富的人。
所以她会喜欢上电影这种文化,通过观赏获得情感共鸣。
她甚至喜欢电影到了愿意看年拍的烂片,每次都还会给她写出厚厚一叠观后感和改进意见,让年从此以后都躲着她了。
而闪灵,就完全不一样。
她似乎从来不会表露自己的真心。
外人只知道她是个优秀的医师、超绝的剑士。
哪怕是和她朝夕相处好几年的临光,早已把闪灵当做可以托付性命的战友,却也未曾获知过她的过去。
甚至是一直被她保护着的夜莺,恐怕对闪灵也完全不了解,只是闪灵单方面在保护着她。
只有到了罗真这个程度,有了能被她信赖、又被她依赖的能力和地位后,闪灵才终于愿意倾诉一点点:
“我的家族,是特雷西斯身边的人。世人皆以为他们是特雷西斯的近卫仆从,但事实相差甚远。”
“他们是特雷西斯的合作者,与他在一定的利益上互相利用的关系。他们还有我的身上,都流着充满罪恶的血。他们是不应该存在的异物,活下去也只会继续污染人类的文明。包括我也是。”
罗真:“闪灵别说这种话。”
得是多大的厌恶和反感,才会让闪灵这样的人,说出【不应该存在】这种话呢?
罗真根本不在意闪灵说的人是谁,只是对她这种绝望的自我厌恶感到难忍,眉头深深皱起。
他现在终于有点明白了,闪灵为什么会给人一种千里之外的距离感。
她黑亮的眸子里,藏着的是深渊。
她把自己当做深渊,是藏污纳垢的邪恶源头,理应被消灭的异物。
闪灵自然能看出罗真眼神中的感情,知道他会心疼自己。
所以她才主动移开视线,唇角扬起一丝缥缈的弧度:
“我就知道,您会有这种眼神。包括玛嘉烈也是,你们都是太过善良的人。”
“你们会对我心怀怜悯,甚至将我的罪恶,也当做自己的罪恶。你们会帮助我,为我想做的事情竭尽全力请不要这样。这是我自己的事情,请不要将我最后能做的赎罪,也抹除掉。”
对闪灵这种自卑到沟的话,罗真也是毫不犹豫的回答:
“我觉得我倒是没临光那么老好人。闪灵你也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我会帮你不是因为你需要我帮,只是因为我想帮罢了。”
这倒也是,闪灵愉快的轻笑起来。
圣洁又贪婪,所以他才是圣子,才会有那么多人承认他是圣子啊。
闪灵无言的深呼一口气,将心中积蓄已久的阴郁吐出,重新抬起眼眸:
“继续说正事吧,罗真先生。不,圣子陛下。”
“正如我刚才所说,我有极其私人的目的。我想让特雷西斯身边的,那些我的【家人】们,知道我的存在。”
闪灵喝了口罗真给她榨的新鲜豆浆,想要润润喉咙。
但她倒是意外发现,罗真今天的豆浆还挺稀的。
从这点就能判断,他今天也真是努力了不少,让闪灵更喜欢他了。
她继续说道:
“请恕我现在还不能对您全部坦白。我只能告诉您,那些和我血脉相连的族人,早在千年以前,就隐藏在历史的阴暗面里了。他们沉醉于所谓【灵魂】的本质,一直在做着亵渎生命的实验,想将生命最本源的力量占为己有。”
“因为某些原因,特雷西斯正在和他们合作,利用他们的研究成果。我想和他们做个了断,只是苦于还没有手段但如果您能成为我的助力,那就不一样了。”
罗真:“嗯所以,你是想通过我,吸引他们的注意?”
正是如此,闪灵毫不掩饰的点头。
虽然罗真不知道【灵魂的本质】是什么,但他恰好认识一个对人类的【灵魂】研究非常透彻的魔女。
那个魔女,已经到了肆意操控生死的地步。
别僔说是现在的泰拉了,哪怕在科技极度发达的古代,她的研究成果都被认为是巨大的禁忌。
如果闪灵所说的研究也是这方面的,那罗真倒是一点都不奇怪,她为什么会如此反感自己的【家族】。
闪灵继续说道:
“萨科塔的圣子,白冠的圣王。终有一天会诞生于大地,建立起地上天国的现世神以前的萨卡兹,确实只把这当做萨科塔人无聊的谎言,只是为统治而编织出的虚伪信仰。”
“但是您的存在证实了,哪怕是最沉醉于提卡兹过去荣光的人,也依然对世界的真相一无所知。您的力量,乃至于存在本身,就肯定会吸引来我【家族】的目光。他们总有一天会盯上您,为了得到您而无所不用其极。”
闪灵这话说的,罗真倒是不怎么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