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猪蹄子并不知道她的想法,甚至还有点感慨。
追求生存的权利,这是每个生命的本能,是名副其实刻在dna里的冲动。
泥岩自然也追求着这种理所应当的权利,并为之奋斗到底。
但同时,也有很多人会将这种权利激化,遭人利用。
曾经的整合运动就是典型。
在黑蛇控制塔露拉之前,整合运动的规模远比后来要小得多,而且经营的非常艰难。
这恰恰是因为塔露拉的理想主义,想要找出最不会殃及无辜的完美路线。
要是说风凉话,虽然整合运动后来的罪魁祸首是黑蛇,但事实证明黑蛇的理论确实很能蛊惑人心,所以才让整合运动的势力几何倍扩大。
而泥岩,就是极少数能用自己的理智拒绝这份狂热,至始至终都怀着谦卑之心的人。
但谦卑并不意味着卑微。
泥岩至始至终,都没放弃过尊严。
她有着明确的底线,就是要让同胞们有尊严的活着。
因此在辗转到莱塔尼亚后,当泥岩见证到莱塔尼亚人对感染者的真正对待方式,才毫不迟疑的出手了。
她当然知道这会被人盯上,自己会被卷入一直努力避免的争斗。
但即便如此,泥岩也没有对同胞的苦难视而不见。
在饿狼咬向兔子的时候,即便周围的兔子四散而逃才是常态,但泥岩是选择为了拯救同胞而反咬一口的那个。
罗真觉得这很好,甚至能说很可贵了。
即便强如爱国者,他也只是全力做着自己能做的事情而已。
到底什么方法,才能让感染者有尊严的活下去,这是谁都没法给出标准答案的事情。
泥岩自嘲的摇摇头:
“反抗苦难,哪怕是被迫反抗,这是我唯一懂得的方式。”
“为此,好多同伴牺牲了。大家将我视作首领,把性命交到了我手上,最后的结果确是这样我实在是,没有颜面”
罗真:“但你救下了更多人。如果你什么都不做,现在这些人也都会被榨干价值,死在莱塔尼亚。你的自责能对着他们说吗?能对相信你的理念,把性命交到你手上的那些同伴说吗?”
罗真轻描淡写的回答着,刺破了泥岩心中那沉闷的彷徨。
自己是被这位圣子大人安慰了,这个事实让泥岩相当的羞赧。
她连衣裙下的双腿紧贴在一起,脚趾都紧张的快抠出两室一厅了。
正开车的罗真,时不时欣赏她这可爱的反应,心里爽的不行。
这坏男人还在继续加码:
“说的更夸张点,正因为你做的这些事,才正好遇到了我。”
“有句老话说得好:【当想做的事情和该做的事情一致的时候,就会听到世界的声音】——说直白点就是会遇到好报。”
“你把我当做你的好报也无妨。你做了想做、该做的事情,我也做了想做、该做的事情,所以我们才会碰到一起。这就是缘分啊。”
“罗真大人谢谢您。”
泥岩羞的面红耳赤,绯红的双目闪着泪光,诚恳的看着他的侧脸。
波多菲诺:“”
沉默的军团长,全程看着他们俩。
今晚是不是就该为这个萨卡兹人做受洗准备了,波多菲诺颇为认真的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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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之后,罗真一直和泥岩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为了不再出之前那种事故,这次罗真有好好目视前方,没有再出轨了。
途中,罗真也简略的说了自己这边的事情。
像是整合运动啊、罗德岛啊、塔露拉啊。
虽然一时间没法说清楚黑蛇的事情,但罗真姑且告诉泥岩,以前的塔露拉都是被精神操控的状态,现在才算是解放了。
这听的泥岩一愣一愣的。
最后还是决定,全盘接受设定。
毕竟她这两天,三观已经碎光了,重新搭建系统还比修修补补简单的多。
都有这个天使圣子在这里了,不管有多夸张的能力和源石技艺,泥岩都能接受了。
之后,罗真就和她聊到现在:
“我们现在要去卡西米尔,参加骑士竞技。我听说卡西米尔现在也有感染者骑士,是允许感染者通过一定渠道成为骑士的。”
说到这里,罗真瞥了泥岩一眼:
“如果你有兴趣,可以和我一起去。当然不用勉强,如果你只想过平稳的生活,我可以把你们带到安全的村庄落脚。”
“谢谢您,罗真大人。”
泥岩感激的低下头。
她穿着室内拖鞋的小脚,时不时碰到一起。
罗真的温柔和好意太过无偿,让泥岩浑身痒痒的,越来越受不了了。
她也不觉得罗真是有什么坏企图。
毕竟自己这些人也没什么可压榨的,不管罗真想对自己做什么,他完全可以分分钟做个爽,根本不用怀柔自己。
但是说到卡西米尔罗真这样的人,为什么会想去参加什么骑士竞技呢?
泥岩这小小的疑问,还没问出口。
她突然灵光一闪,想到一件事:
“说起来,我有一位朋友,现在好像就在卡米希尔。”
“他也曾经是整合运动的成员,我们偶尔会通过信使传递书信。他现在好像也带着同伴,正在卡西米尔赚钱。”
罗真:“赚钱?怎么个赚法?”
罗真好奇的问道。
既然是泥岩的朋友,听上去也不像是在搞打家劫舍的活。
但感染者能做的生意,自然也不是什么很光明正大的事情。
泥岩也有些窘迫,讪讪的挠着脸颊:
“那个他说是在寻宝。想找到卡西米尔各地埋藏的宝藏,然后去哥伦比亚买块土地,自己当农场主。”
“但是,这个宝藏好像都是埋在一些骑士领主的陵墓里,是他们的陪葬品”
罗真马上点头:“懂了,摸金校尉嘛。”
有些羞于启齿的泥岩,小脸压的更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