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玉一愣，随即阴阳怪气道：“哎呦，我说十二夫人，你这还没过门儿呢，就急着替夫家说话了？”</p>
在马玉看来，姑娘大多脸皮薄，自己挤兑两句，肯定不会再开口了。</p>
然而，陈心月却是不卑不亢：“妾身说的是事实，公子是大义于天下！造福于百姓！卖的低些，只是想让利于民，让百姓过的更好，让天下读书人都能用得起纸！”</p>
“只此一项，功在千秋！”</p>
陈心月高高地扬起下巴，不理马玉，只为身边的夫君而骄傲。</p>
杨林又被陈心月给吹的不好意思了。</p>
“咳咳，大小姐，我来给你算一笔账吧。”</p>
杨林开口道：“我大乾十八州，九十六郡，四百二十县，四十万张纸，每个县不过一千张而已。”</p>
“而每个县都在十万人口左右，算起来，一百人才用一张纸！”</p>
“你还担心卖不出去吗？”</p>
马玉怔住。</p>
按照杨林这般算法，四十万张纸，还真算不了什么。</p>
“而且，我这还有一项重要发明没有问世，一旦问世，纸张的需求量必将突飞猛进，再翻上十倍也不是问题！”</p>
马玉下意识翻了个白眼。</p>
这个杨林，又吹牛了！</p>
“你不信？”</p>
杨林笑呵呵开口：“既是自家侄女，我也不瞒你，我这发明，名为雕版印刷术！只需几十人，一天即可印刷装订数千本书籍！”</p>
“以你的聪慧，你应该能明白，这意味着什么吧。”</p>
果然，马玉顿时呆住，而且愣了良久，才说出两个字。</p>
“天呐！”</p>
书，在大乾是极其珍贵的。</p>
一来因为纸张昂贵，且不够结实，二来没有印刷术，每一本书都需要靠手工抄写。</p>
随便抄一本经义，都需要雇佣一个读书人，抄上三四天！</p>
读书人往往工钱并不高，只需要七八文钱，就能让他们抄上一天。</p>
可三四天下来，也需要二三十文钱的成本！</p>
再加上纸墨、装订，以及手抄后的校对和修改，一本书的成本往往都要达到四十文左右！售价五十文打底！</p>
一旦真能做到，几十个人，一天就能装订出数千本书，那么成本会低到什么样……</p>
不等马玉计算，杨林已经说出了答案。</p>
“十文钱！”</p>
“以后，买一本书，只需要十文钱！”</p>
“天下学子都能买得起书，都能读得起书！”</p>
“大小姐，你想想，十文钱一本的书，会有多少人买？随便一本书，印上十万册，不多吧？天下经史子集，至少能印数十种，这样一来，四十万张纸，还够用吗？”</p>
这一刻，马玉彻底被震撼到了。</p>
她真的有点相信陈心月说的，杨林是在造福于民。</p>
“你所说的印刷术……”</p>
马玉刚一开口，杨林就果断摇头。</p>
“不卖！”</p>
“大小姐莫急，虽然印刷术不卖，但我们依旧可以合作，我们负责印书，你们则把书卖到全天下！”</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