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我的抉择

“哎呀呀，别抹了。”我四处逃窜，挣扎着说。 苏子寒仍然不放弃，抓起一把奶油就朝我这边袭来，“别动，小柿子，我看看你的脸上加点装饰是什么样子。” “不要啊……” 嘶吼的声音并没有让这个像天使般的恶魔止步，反而更加得寸进尺，一阵的“呜咽”声之后，毫无疑问最后的结果是我完全落败，不过她当然也没好过。 我们俩气喘吁吁地躺在地板上，将这个屋子弄得乱七八糟。 “哈哈哈哈哈哈……”她突然大笑。 我愣了愣，问她说：“你笑什么。” “原来一丝不苟的小柿子也能落得如此下场啊。” 我不服道：“我告诉你你可别得瑟啊，今天是你生日，我这是在让着你呢……” “切，你就嘴硬吧。”她站起来，撇了撇嘴，毫不留情的揭穿了我。“行了，我先去洗澡了。” 我一个激灵从地板上站了起来，“不行，你洗澡太慢了，等你洗完估计天都要亮了。” “你什么意思？”她扬了扬眉头，仿佛下一秒就要将我看穿。 “我觉得，我们俩……为了节约用水的大任，你看啊，我十分之肯定地说，也没什么大不了的，那个……我们可以一起洗嘛……”此刻的我竟显得有点扭捏。 她翻了一个白眼，“得了吧，跟你一起洗，可真要洗到明天早上了。算了，你先洗吧……” 说完，她没等我回答，就自顾自地躺到了沙发上，看起来很是疲倦。 我还想说些什么，一股强烈的刺痛感穿过我的心脏，让我下意识的顿了顿，这痛感只有一刹那，可是犹为真实。 我眼睛中的最后一份希冀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份难言的落寞。 看了一眼时间，已经快到午夜一点钟了，我再次看了一眼苏子寒，独自走到了浴室里。 我敢说，要不是脸上的奶油，我还能洗的更快，即便如此，我只用了五分钟就洗完出浴。 “子寒，我好了，你去吧。” “子寒？” 迟迟没人答应，我往沙发上一看，这才发现她已经睡着了。 “看来还真是累坏了啊……”我喃喃道。 凑近一看，她长长的眉毛宛如瀑布一般倒挂着，不施粉黛的她却有着牛奶般的皮肤，上面还点缀着点点奶油，与她的神颜相得益彰，一种无规则的美迎面而来。 我喉咙里一阵苦涩，眼中却散发出无尽的柔光，“也许你不信，子寒……我感觉我……”我低着头，抿着嘴挣扎了许久，“算了，咱们还是不相信玄学了。”我自言自语的说着。 苏子寒的呼吸越发均匀，我脸上的挣扎之色消失不见，微微一笑，将她稳稳抱起，轻手轻脚地放到卧室里的床上，替她盖上了被子。 “晚安，我的爱人……”我站在卧室门口，关上了灯，两行热泪悄无声息的流下。 重新回到了客厅，我展现了前所未有般的犹豫，即便我知道这种事情发生的可能性很小。 我急需一支烟来抚慰我战战兢兢的心灵，打开了苏子寒放烟的抽屉，这时候也管不上她会不会发现，从中拿了一整盒，趋步走到了巨大的落地窗前。 打开了窗户，我点上了一支，深深的吸了一口，烟雾随着窗户飘向了天空，在我看不见的地方慢慢消散，窗户上映衬着我的倒影，他与数月之前不同，不再孤独，却显得十分纠结…… 说来可笑，这一切的一切竟然要从一个感觉说起：就刚刚，开车来酒吧的时候，我就有一种感觉，十分强烈——我要死了…… 对于别人而言，这可能是一种心理疾病。 可我知道，它并不是…… 这种感觉并不是一朝一夕培养出来的，而是在一个瞬间，一个刹那，一道仿佛从天而降的声音，像是上帝在你耳边轻语：肖逝，你大限将至…… 自从几个月前在床上的苏醒，我就感觉我自己很不对劲，即便这个世界真实的不得了，可我也发现了自身的特殊之处，面对周围的一切事物……于我而言，一切都好像经历过，那么熟悉，甚至于我可以预知未来。 信奉科学的我不断的在否定着自己的这个决定，可越来越多的事情告诉了我事情的真实性。 这三个月来，大到新闻，小到什么时候停电，偶尔的一片落叶，都毫厘不差的与我的所想很是相像。 不过，我还是愿意相信这个世界。我仍然对自己抱有一丝侥幸，因为一想到自己会失去苏子寒，我就揪心的痛…… 我真的，真的放不下她……我好爱她！ 可不知为何，越是当我靠近她，这种寿命将尽的感觉就越是强烈，冥冥之中，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提醒着我，不过更像是在警示着我。 …… 一阵痛感从手指间传来，原来是烟灰烫到了手指，我刚想将它丢掉，一幅场景吓坏了我：刚才还映有我倒影的窗户忽然变为了一个白发老人！ 即便看起来素不相识，但我一眼就能认出，那就是老年化的自己，那双眼神和我一样，悲愤又无助。 他像是想对我说些什么，可又什么都没有说出，无奈之情跃然纸上。 我再也装不出热情，或者说所有的热情都在此刻消失殆尽……眼神也在此刻逐渐坚定下来，既然有些痛非受不可，那个人绝不可能是苏子寒！ 窗户上的老人随着我的想法萌生之际瞬间消失，像是在认可，也可能是无可救药。 “无论如何，我是该做出决定了吗？”我喃喃道…… 一阵夜风呼啸着穿过，久违的寒冷感在此刻袭来，我紧了紧衣服，掐灭了今夜的最后一支烟，躺在了苏子寒刚刚躺过的沙发上。 就这样度过了这个平淡却不平凡的夜。 …… 第二天。 “小柿子，小柿子？” 熟悉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我睁开了双眼，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出现在我眼前。 “快醒醒啊，这都快十二点了。”苏子寒宠溺的声音在耳边越发清晰。 “哦，哦……好。”我支吾地说。 “快起床，洗漱一下，尝尝我做的饭。”她一脸骄傲的看着我说道。 忽然的一阵心悸，让我下意识的捂住了心脏。 “怎么了？”苏子寒连忙问道。 我摇了摇头，故作轻松地说道：“没事，就是没睡够。” 她掩面一笑，“什么时候我们家小柿子比我都懒了，好啦……快点，我待会还有事对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