刮了一夜的寒风,翌日起床的齐冲明显感觉更冷了,他哆嗦着从外面走进房间,“陈最,非得今天去吗” 陈最扫了一眼窗外,“快下雪了” 他想早点搞清楚一切。 不然这心里不舒坦。 齐冲想说,“下雪也没事,他们的肉菜够吃到过完年的,” 但,触及到陈最黑黢黢眼神,他还是点了头,“现在去吗?” “煮几个鸡蛋带上水壶装满水,穿厚点,不出意外,可能会在山上过夜” “好” 陈最穿上棉袄,外面又套了一个军大衣,袜子穿最厚的,帽子也带上。 背上背了一个包以作掩饰,缺了什么就从背包取。 齐抗战看他这全副武装的,问道:“你这是?” “上山一趟晚上可能回不来,” 他惊讶的瞪大眼,“深山?你就你们俩?” “嗯,没事的,” 齐抗战讪讪的笑了笑,感叹他胆子真大。 杜方林凑过来,“我能一起去吗?” 陈最笑着摇摇头,“下次吧” 他看向齐冲,示意他出发。 看着他们俩的背影,齐抗战轻声嘟囔:“不知天高地厚我可是听说村里的老猎户,都不敢往深山走” 杜方林啧啧摇摇头,不知天高地厚? 那是你浅薄了。 人家那叫心里有数。 陈最径直朝着山上走去,“还是老地方见吧” “好,我去迎迎他” 齐冲来到牛棚这边,吹出口号,等了一会儿,看到楚明舟和林曾安两人走了过来。 “林叔,您怎么也来了?” 林曾安笑着说道:“我不跟着你们进去,我去弄点柴” 他看向齐冲,“齐冲能不能麻烦你寸步不离的跟着明舟” 齐冲看他一脸郑重的,不由失笑:“林叔,那是陈最啊,他不是坏人,” 林曾安看着他,一脸的坚持。 齐冲心里咯噔一下,“陈最有什么不对的嘛,” 楚明舟笑了一声走在最前面,“你别听他瞎说人家哪有什么不对的,陈知青功夫这么好,自己进山弄得东西肯定比带着咱们强,他肯让我们跟着,必是存了善意的,” “对啊,我就是这么想的,”齐冲笑了笑。 他已经把陈最当成了好朋友,是真的不愿意相信他是什么狡诈之人。 两人朝着约定的地点走去。 陈最挑眉看了一眼楚明舟手里的镰刀,“?” 楚明舟笑道:“防身啊” 他笑了一声,扭头朝着山上走去,“倒也不用我们应该不至于会碰到什么野兽” “不是去深山吗?” 陈最走在最前面,“是也不是” 他之前去过一个地方,不算深,有山洞可供栖息。 更远的地方陈最是不会去的,遇到野猪尚好,可若是碰到老虎。 啧 虽然他现在身体素质挺高,可也没必要没事找事不是。 现在的山上,只有个别常青树依然保持着一抹深沉的绿色,其他树则早已褪去了繁华的叶子,只剩下光秃秃的枝干。 一阵风吹过,树枝晃动,有种颓败的美感。 途中,看到野兔穿行而过,齐冲压低声音提醒两人:“野兔” 两人早已看到了,“你去” 示意他上前,三人合围将野兔逮住,齐冲哈哈大笑:“这兔子真肥嘿” 不远处听到野鸡“咯咯”声。 陈最走过去趁着鸡啄食的功夫用石头投中。 拎着野鸡转身,对上楚明舟还未收起的探究眼神。 “好准头” 陈最轻笑:“小时候玩弹弓练的” 捆好野鸡脚,把鸡往起冲背篓里一扔,三人继续前行。 来到溪边休憩时。 齐冲把背篓放下,“冬天这山上的野鸡野兔就是多哈这才一上午,这就满了看来咱们用不着在这山上过夜,下午就可返回啊,” 陈最捡柴生火,闻言也没直接反对,把带来的红薯扔进火堆。 “看看下午的收获” 楚明舟坐在火堆旁,朝结冰的溪里看了一眼,“齐冲,找根木棍,我看看能不能逮到鱼想吃烤鱼了,” 齐冲找了根木棍站在溪边捣冰窟窿,捣半天也弄不动,“冰层太厚” 楚明舟上前接过他的棍子,迈上冰层,在溪流中找了个冰层薄的地方左右用力,“这是有技巧的不能用蛮力,你看这不戳透了?” “您厉害” “厉害啥呀,这都是经验想当初冬天行军在外,吃食很少,就是靠着吃鱼活下来的” 陈最拿出手中的匕首,削出一个尖尖的木棍扔到楚明舟脚下,“用这个” 冰层上有个大洞,被冰封在水底的鱼儿都循着新鲜空气游了过来。 楚明舟眼疾手快的插了好几条鱼,齐冲站在一旁捡的手都冻红了,“楚叔,差不多了吧,” “放背篓里带回去,鱼做好了也是一道好菜啊” “这也够了啊别逮了” 楚明舟笑着点点头,“好,” 拎着插着两条鱼的棍子回到火堆边,他朝陈最伸出手,“陈知青,借一下你的刀处理一下鱼?” 刀在手心转了转,将刀柄递给他。 看着陈最的动作,楚明舟眼眸闪了闪,递刀刀柄对人,他面上看着冷硬薄情,实则是个很有教养的人啊。 鱼进行简单的处理,用棍子插着放在火上就开始烤。 陈最看了看他粗糙的处理方式,眼底闪过嫌弃。 这能吃吗! 楚明舟笑了笑,“是粗略了些,可是能吃” 陈最嘴角扯了扯,“鱼鳞都没刮干净” “你们这些小家伙们啊就是太过讲究”楚明舟看了看两人,笑呵呵的开口:“不过也对,没经历过战争的孩子,懂什么叫吃苦,” 齐冲蹲在一边,看向他,“楚叔,您跟我们讲讲你们打仗时候的事吧,” 楚明舟失笑摇头,“我只上过一次战场,没什么能跟你们说的,” “您一个当兵的,是怎么跟林叔这么个搞研究的认识的?” 陈最眼底闪过笑意,真是个傻小子,这话能当着他的面说吗。 楚明舟无奈的看了齐冲一眼,只道:“我负责保护他们” “哦” 齐冲垂头捣了捣火堆里的红薯,抬头再次问道:“那南初姐姐是什么时候认识的你们啊?” “我自小跟她就是朋友,我都没在京市见过你们,” 相比自己,楚明舟对南初的保护意识可就强多了,他淡笑着转移了话题:“红薯可以扒出来了吧,熟了” 齐冲的注意力果然被转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