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快走到王宫西门，那几个女仆守卫才如释重负般地松了口气。</p>
那位年长一些的女仆在禹乔上马车前，还特意偷偷告诫了她：“大使女，您还是多小心一下霍索斯大公。”</p>
“怎么了吗？”禹乔问。</p>
女仆叹息，眼里的恐惧几乎都要溢出来：“之前有一位主教带着几个使女前往北地传教。最后，他们的人头都出现在北地城门口，听说是霍索斯大公下令斩杀的。”</p>
“他就是一个恐怖的邪教徒！”</p>
禹乔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还出言感谢这位提醒她的使女，毕竟也是人家一番好心。</p>
她坐上马车后，刚把帘子放下，转过头来就见到了已经化成人形的白鸽同事。</p>
白色的羽翼被收敛在背后，金色的长发垂落至腰间，那双碧色的翡翠眼在静静地凝视着禹乔。</p>
马车外的王宫骑士出言马车要开始行驶了，提醒禹乔要坐好。</p>
禹乔坦荡荡地向她的天使同事敞开了怀抱：“来吧！像我们来之前那样。”</p>
“你什么都忘了吗？”出乎意料的，同事主动开始说话了。</p>
他的声音很好听，但此刻的禹乔也顾不上这个了。</p>
“先别管这些了。”马车缓缓行驶着，禹乔的脑袋开始晕乎了。</p>
她的同事还矜持地跪坐在她对面，她直接起身，主动靠近他，把自己的额头贴在他的额头之上。</p>
“我头晕。”</p>
她开口了，声音也比刚刚虚弱了些。</p>
金色长发的青年叹息，口里开始无声吟唱着只有天使才知道的咒语，指尖捻着那朵百日菊。</p>
等成功躺在了中央神殿里寝室的床上，禹乔才有空去想她的那位白鸽同事：“你会说话了？”</p>
重新化成人形的天使静静地坐在床边的椅子上。</p>
今天早上，他坐在这里替熟睡的禹乔挡住了部分晨光；今天下午，他又坐在同样的位置上替禹乔遮住了部分夕阳。</p>
“人类的语言并不难。”他淡淡开口，低着头看着手心的百日菊。</p>
被摘下的百日菊，失去了供养，花瓣边缘变得焉黄。</p>
他抿紧了唇。</p>
禹乔在床上翻了个身，双手捧脸，目光看向那位陌生的同事。</p>
注意到同事一直在盯着那朵百日菊，她只觉得有些好笑：“你要是喜欢百日菊，我再送你就好了。”</p>
他只是轻轻浅浅地看了禹乔一眼，把手合拢。</p>
再张开手，他手心里的那朵百日菊就不见了。</p>
禹乔往他所在方向挪了挪：“大家都是天使，都是为至高神做事情的。我就想问问，你刚刚在马车上是怎么让我不晕车的？”</p>
听见禹乔说话，他把视线放在了禹乔身上，微微蹙眉：“你没换鞋。”</p>
禹乔：……</p>
禹乔把脚上的鞋甩在地板上：“现在可以说了吗？”</p>
那人眉头皱得更厉害了：“没有摆正好鞋。”</p>
禹乔服了：“你是专门管卫生的吗？”</p>
他看禹乔没有行动，似乎有些受不了，起身帮禹乔把鞋子摆好，把禹乔随手扔在椅子上的黑色面纱和外套收好，又抚平了床单的褶皱，这才重新坐回到了位置上。</p>
“不是，”他表情认真，“我是天使长泽维尔，不负责管理卫生。”</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