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我来对你来说,是很特殊的吧!]她目光狡黠,像抓住了老鼠尾巴的猫。 系统514顿时噤声了。 它垂头丧气地将那一打“小太阳光环”传送到了禹乔的手里后,就又飘去面壁了。 呜呜呜。 早知这个冤家会花它那么多积分,它就不带走她了。 呜呜呜呜,统的积分啊! 真的要变成穷光蛋统了! —— 拿到七个“小太阳光环”的禹乔满意一笑。 她蹲下身看管彤,身形替管彤遮住了部分的灯光。她明明是在笑,但那种笑却像是一根根银针,正密密地朝管彤身上扎来。 禹乔歪头看了眼不断挣扎的管彤,铁链已经在他的肌肤上留下了深深的勒痕。 “别怕。” 她带着笑,将手上拿着的光环一个又一个地安置在他头顶上,安装完后便快速退后了几步。 她的退离,让冷白灯光重新笼罩在管彤的身上。 还没有到一秒钟的时间,管彤裸露在外的肌肤都变红了,一粒粒透明的小水泡从肌肤底下钻了出来,密密麻麻的,像水沸腾时不断翻滚冒出的。气泡 管彤发出了凄厉的叫声,他的叫声越大,那水泡也就涨得越大。与熔浆类似的暗红色液体也挤进了越来越大的水泡之中。 禹乔又退后了几步。 “啪!” 管彤身上的一个大水泡突然破裂,里面的暗红色液体溅落,部分落在了地面上,“刺啦”一声,将白色的瓷砖烫黑了一大片,还有部分液体溅到了管彤的身上,在那一坨红肉上留下了黑色的疤痕。 “啊啊啊啊啊!” 他的眼睛似乎睁不开来了,他闭着眼,因为疼痛而剧烈挣扎,可他的挣扎只会加快水泡破裂的速度。 随着水泡爆裂声的不断响起,管彤的身上已然没有几块好肉了。 “为什么?”他泪如雨下。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他如恶鬼一般咆哮。 …… 恶人从来不会反省。 禹乔也不浪费口舌去解释。 “是啊,”她平静开口,“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她很少回忆以前的事,可看着被折磨至此的管彤,想起了他的那一通话,又不免被拉回了回忆。 六岁之前的禹乔一直就生活在地下室里。地下室里的东西应有尽有,但就是没有出去的自由。 禹箐求来了一本《格林童话》,这部童话就是禹乔启蒙书。她对世界的所有认知都来源于那本童话书。 “所以,我们都是被恶毒巫师掳走的公主吗?” “是的。”厚重的粉底下,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禹箐温柔地摸着女儿的头发。这里没有尖锐物品,禹乔自出生后就没有剪过头发,像蓬勃生长的野草。 “我讨厌巫师。”五岁的禹乔抱紧了《格林童话》。 因为巫师一回来,禹乔就必须躲起来。 床底、衣柜、木箱…… 她必须藏好自己,这样才能避免被巫师发现。 但她能藏,妈妈却不能藏。 妈妈总想方设法地试图堵住她的耳朵,她总能听到妈妈特意压低的抽泣声。 抱着《格林童话》的禹乔缩在空间狭窄的木箱里,木箱里空气稀薄,她只能把鼻子凑到木箱上的那一排小小的孔洞附近。 她听见了巫师阴晴不定的声音—— “还在想你那个青梅竹马?那傻小子一直以为你被拐卖了,去做了警察,还真被他救出了不少人。只不过,他今天死了……” “……你只能是我的……亲爱的,你知道我手段的……” “听话,你是不是忘记了你的父母?” …… 她还听见了妈妈低哑且痛苦的嘶吼。 她攥紧了衣角。 《费切尔的怪鸟》里的恶毒巫师最后被杀,她长大后也会杀死那个欺负妈妈的巫师。 只是还没等她长大,在禹乔六岁生日的晚上,暗暗做足准备的禹箐带着她逃离了这个囚笼。 谁也不知道一个被囚禁了十二年的女人为什么突然决定反抗。 当时在法庭上,法官问起了这个问题。 三十岁的禹箐将视线落在了坐在观众席上的禹乔上。 “我的女儿今年六岁了,”她隔着那些异样的打量和窃窃私语,看着人群中那抹小小的身影,眼神在那一霎那变得极其温柔,“她到了上学的年纪。” “她应该去上学,和同龄的人去明亮的教室学习。她应该摇头晃脑地读春眠不觉晓,应该苦着脸去记乘法口诀表,应该是在课间和同学嬉戏打闹。” “她对世界的认知不能只局限于自己的想象和一本《格林童话》。”十二年的囚禁让禹箐身材消瘦,但背部却依然保持挺直,“她不能一辈子待在地下室。她应该有个光明的未来。” 于是,禹箐打晕了不设防的傅斯鸣,搜走了他的手机钱包和钥匙,带着禹乔开车逃离那个那栋别墅。 禹箐当然知道傅斯鸣的背景很强大,她选择了抱着禹乔站在了市区里人流量最大的商业楼的楼顶,同时拨打了110和120。 做完这些事后,楼下已经聚集了看热闹的群众。 她打开了手机,选择了下载量最高的短视频app,打开了直播。 “我叫禹箐,”夜风将她的长发吹乱,她顶着被打伤的脸,一双杏核眼却还带着少女时期的明亮,“就在刚刚,我带着我的女儿逃离了囚禁了我十二年的囚笼……” 傅家势力的确很大,但禹箐被囚一事在网上引起的轰动太大了。民众的声音不容被忽视 ,傅斯鸣入狱,禹箐带着禹乔重新回到了十二年都没有回来的家。 当关注度减弱之时,傅家就暗中开始了他们的报复,禹家其他人的事业都或多或少受到了打压。 禹箐知道自己必须要躲起来,她带着七岁的禹乔坐车南下,来到了南方的一个小镇生活。 也是那个时候,禹箐发现了禹乔样貌的不对劲。 她惊恐地发现,禹乔的长相越发出色了。 美貌可以成为优势,但太过耀眼的美貌很大可能会成为一场灾难。 禹箐知道美丽无罪,但她实在太害怕了。 禹乔开始蓄起了又厚又长的刘海,脸上身上都做足了伪装。 她们度过一段平静的时光,虽然禹乔的怪异打扮让许多人都不敢接近她,但禹乔也不是很在乎。 禹乔是什么时候发现这个世界不对劲的呢? 好像从傅斯鸣死之后,这个世界就变了。